未知,生死一線。被擒多日來,憂思惴惴,到底一個十幾歲少女,也難免恐慌。
只是此刻江朝歡在身邊,聽他一如既往地諷刺譏笑,不知為何,心中不安全然盡散,也像往日一樣不甘示弱地還口:“我倒是不怕,就怕你打她不過,也要這個下場。”
那邊羅姑安頓好了堯叟轉回來,聽兩人鬥嘴,不免好笑,可思及自己三十年來遭遇,又氣恨難當。當下重重哼了一聲,道:“你們怪只怪自己投入顧老狗門下,天下這許多正經門派,哪個不好,非要學那老狗武功…”
顧襄聽她辱罵自己父親,怒不可遏,憤然道:“你們所謂名門正派就光明正大了嗎?還不是蠅營狗苟,自相殘殺,一個個只顧自己。”
江朝歡拉住顧襄,在她手心寫了“不要洩露身份”,顧襄也便閉口不言。羅姑扯著兩人走了一段,將兩人手上的鐐銬另一邊鎖在了一根金柱上,反覆檢查了,才又囑咐:“今晚你們老老實實在這裡,若是摘下眼罩,或者妄圖逃跑,哼,我手下絕不留情。”
這裡似乎已經離外面甚遠,雨聲微弱幾不可聞,卻仍能聽到堯叟羅姑的呼吸,想必羅姑還在不遠處。幾經輾轉武鬥,兩人也都早已精疲力盡,又兼受傷,過得一會,實在支撐不住,都靠著金柱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呼喝怪叫驚醒了江朝歡,隨即顧襄也醒了過來。
雖然看不見,但聽聲音也知是堯叟在發瘋。只聽他拳揮腳踢,乒乒乓乓不絕於耳,又有瓷器碎裂,牆壁震盪之聲,可卻聽不見羅姑制止安撫。
“咣”,似乎是堯叟一拳打在了牆上,只覺地面都在晃動,顧襄嚇了一跳,不禁叫道:“啊呦。”
聲音儘管低微,堯叟卻還是敏銳察覺,他才發現遠處柱邊還有兩人。一怔之後,不管不顧地撲將過來,一拳便朝顧襄揮去。
顧襄急忙縮身,江朝歡聽得風聲,揚手一格,堯叟的拳頭砸在了鎖鏈上,不免痛呼一聲。卻又緊接著揮拳擊下,全然沒有章法,力道倒是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