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來最可能的,卻是在淮水派至交謝桓手中。藉此時機,我讓你沈師叔和嶽師叔好好尋訪一番,拿到秘籍。”
“爹爹,那為什麼要…要殺謝家所有人?為什麼要我…”顧襄遲疑片刻,終究不敢問出來。
“我的話,你只需要照辦,不必問原因。”顧雲天微眯眼睛,“你們四人各司其職,相互配合,務必完成各自的任務。其中,以你的最為關鍵。若是你能取代慕容氏的位置,謝家的一切還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爹爹…沒必要一定這樣吧,我…我定會助沈師叔奪得秘籍…”顧襄詫異至極,大著膽子問道。
“不,我顧門想要一統江湖,總不可能真的除盡所有門派。謝釅是名門之後,卻為正道菲薄,心中定會憤憤不平。你若能趁機接近他,與他結成秦晉之好,於我顧門大業有極大好處。”
顧雲天拉著女兒的手,語氣慈祥和藹,宛如在和女兒談心的父親。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推心置腹,直言相告,和顧襄商議大事。但顧襄卻並沒有驚喜榮幸,反而如墮冰窖,心寒刺骨。
“怎麼,有什麼為難之處嗎?”顧雲天左手食指輕釦,噙笑而問。
顧襄一驚,忙道:“沒…沒有,女兒一定遵照爹爹指令。”
顧雲天看著女兒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面色漸乎陰沉,抬起右手義肢,緊捏成拳,鋼骨發出沉重的響聲。
殿外,碎瓊亂玉,鋪陳階上,顧襄踢了一腳積雪,哭著跑回房中。
江朝歡轉過鈞天殿外廊,見顧柔撐著紙傘,迎面走來。兩人略略頷首致意,擦肩而過,卻聽身後顧柔喚道:“離主。”
“大小姐有事?”江朝歡止步,轉身問道。
“多謝一路護送照料,救了舍妹性命。舍妹頑劣戇直,多有得罪之處,我代她賠禮了。”顧柔走近,斯斯文文地福了一禮。
江朝歡微覺詫異,還禮道:“大小姐言重了。”
顧柔客氣地說道:“離主是爹爹倚重之人,從不會感情用事。若是這次妹妹行止有何偏頗,還望離主務必指教,不要誤了爹爹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