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乃拜火教聖物。他略收內息,順勢翻過劍身,一招月隱雲消纏住了牽機,這時卻又從旁劈來一刀。這刀斬面坑坑窪窪,盡是凹凸,還散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任瑤岸將牽機一扯,借力向後連躍三步,右手刀拋手而出,直取江朝歡咽喉。
這是她苦思半月,想來的破他穿雲破劍法的兩招。
此時他長劍被牽機所制,身形盡籠刀氣之中,本應無從閃躲,必死之局。誰知他從容回身,貫內力於掌,反手壓下劍鋒,遽然挑動,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使出了鳳蕭吟。
一劍霜寒十四州,至純內力與無上劍法,牽機線雖未斷卻鬆散開來,一朔而回。而他的目光如電,直比劍鋒更為冷冽。
任瑤岸心下一動,尚還沒看清他這一劍,就已見刀劍相斬,飛刀轟然碎裂,無數尖銳石子四散,室中奇香益濃。
“躲開!”
蘇長曦從旁竄出,抱住江朝歡滾倒,堪堪避過了那些石子。其勁力射到牆壁地板之上,砸出了一個個小坑,都死死嵌了進去。他冷笑一聲,道:“主教連這牽機線,鷲齒刀都給了你,你是新任祭司?”
“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
她將牽機繞在指間,款款走近:“長夜難明,何妨曦景?蘇前輩,你我都是漢人,我不想為難你,你最好也別為難我。”
她俯身拾起了地上一顆形似石子的鷲齒,盯著它露出了一副可惜的神情:“這些神鷲齒中的毒,加了沉水香一激,就算你們沒沾到,也早入了鼻。只怕現在已行毒至大椎了,怎麼辦呢?”
本擬他至少也要逼問解藥,誰知江朝歡恍似未聞,竟悠然站起,開口問道:“任姑娘,你有願望嗎?”
任瑤岸一怔,不知他要耍什麼花樣。手中牽機拉緊,正要再出手時,又聽他道:“令尊之仇,你不想報嗎?”
“與你何干?”她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她隨即一笑,冷冷說道:“差點忘了你是顧門之人,怎麼,你就這麼怕我不殺你嗎?”
“子不報父仇,非子也。任姑娘當真毫無此意?”
“好啊。那我第一個拿你練練手好了。”任瑤岸不怒反笑,頃然間已拾起他的佩劍,逼在他頸邊。
他不躲反迎,卻湊近了一步,繼續低聲說道:“其實,你並非剛剛捉到羅姑堯叟,是嗎?”
“你到底要說什麼?”
“兩個月前你初次在丐幫露面之時,羅姑堯叟已經在你手裡。”江朝歡又走近一步,任那劍鋒貼緊了皮肉。“但你並不想把他們交給主教。或許是因為同為漢人,有些共情。但更主要的,是你需要他們。”
“還有呢?”
“你雖奉命來中原捉拿叛徒,但你其實有更想做的事。只是這件事,你不敢用拜火教的人,也不能用丐幫的人。於是,你只能扣住羅姑堯叟,利用他們引出了林浦正。又用他們來威脅林浦正替你辦事。”
蘇長曦大驚失色:“林…林師兄果然還活著?”
“不只活著。”江朝歡步步緊逼:“而且他化名鄭普林,一直光明正大在崆峒派待著,直到被迫離開。”
“是我小覷你了。”任瑤岸定定凝視著他,長劍撒手,冷笑一聲。
江朝歡拾起劍來,回想這半個月來日夜兼程,又一邊尋訪查探的事,今日終於有了個了斷。他接著說道:“我教的堂主楊蓁,崆峒派掌門,還有那汾陽幫幫主,都是你派林浦正殺的吧。”
“師兄…原來是師兄…怪不得聽聞這三人死狀離奇,完全查不出死因…定是壽星照。”蘇長曦喃喃。
“沒錯。任姑娘一回中原,就帶了個這麼大的驚喜。把中原武林攪得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迫使正道合縱連橫,齊聚豫州。也引得正道與我教互相猜忌,屢屢鬥法,陣腳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