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搬救兵的。
那是萬不同最後一次出現。
後來救兵沒搬到,萬不同也消失了。江朝歡還是遣人找過一段時間的,但既杳無音信,慢慢也就不再放在心上,甚至這兩年已經幾乎忘了這人。
可他,居然就是神秘人……?
“你們怎麼不說話啊,不認識我了嗎?我們在四海客棧遇到以後,不就是朋友了嗎?江公子,你還為了救我殺了兩個路白羽的屬下,你不記得了嗎?”
見兩人面色晦暗,沉吟不語,萬不同大為急切,拉著江朝歡的袖子連連發問,像個小孩子。
“……我救你?”
盯了他半晌,江朝歡目光微沉,淡笑道:“你需要我救?我第一次出手後你本已經可以逃走,卻突然跑出來一個孩子絆住了你,使我不得不對路白羽的人下殺手……也在你安排之內吧?”
“呃……”萬不同臉色有些尷尬,但並未否認:“反正你本來對顧雲天也沒那麼忠心耿耿,那兩個人殺了也就殺了,我稍稍做點手腳,不過是幫你把反抗顧雲天的行為提前一點而已嘛。你不會生氣吧?”
江朝歡認真地看著他,又緩緩道:“這麼說,趁亂偷走顧襄劍鞘上雀翎東珠的也是你。在客棧外,你又故意把它拋了出來讓我看到,引我去尋,最後害我們落入羅姑堯叟之手。”
“哈哈,你當時一定想不到,你們以為神秘叵測的那個背後之人,其實就是前一天還跟你朝夕相對的、沒有武功的我啊!”萬不同興奮地伸手要拍他胳膊,卻見兩人臉色越來越冷,一隻手凝在半空,有些尷尬地不知該不該落下。
原來神秘人早在一切開始之前就露出過真容,甚至故意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卻毫無察覺。
儘管從心底生起寒意,深悔於自己的疏忽,兩人此時卻也無話可說。
至於武功盡失之談,自然也全是虛言。從適才他悄無聲息的到來也能看出,他的內力絕不遜於顧雲天。
這樣的一個對手……
沉默間,擔憂與期盼混雜著,萬不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指著一塊巨石,興沖沖地邀請道:“我們坐下說嘛。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與三年前的印象一樣,這個中年落魄的男子總是掛著點討好意味的笑,自說自話,又愛多管閒事,口無遮攔。
顧襄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仍不是很相信,卻又不知該如何證實。半晌,只能茫然問道:“你真是那個……那個蕭望師、蕭思退,還有小縉口中的主人嗎?你又真的萬不同嗎?”
“是啊。”萬不同被她問懵了,深吸一口涼氣,正不知如何解釋,卻看到一隊螞蟻路過石頭旁,注意力不由被吸引了過去。
等他再回過神後,深感事情棘手,他想了想,跳下石頭,向旁踏出一步,身形疾變,頃刻間幻成了一道虛影。
千面陣。
他們初遇時蒙萬不同指點的步法,武功得以開悟到新的境界。而在此刻看來,千面陣也仍舊深不可測,精彩絕倫。
這和令牌一起,已經足以證明他是萬不同了。可是,神秘人真的會是這樣一個……與威嚴深沉的顧雲天截然相反的人嗎?
“小縉……你是如何掌控他的?”顧襄忍不住問。
“就是對症下藥嘛。”
萬不同說到這個仍有些赧然,儘量簡略地解釋著:“我讓他幫我做三件事,做完就放他回去,可他人不大,脾氣倔的很。一開始總要偷偷逃跑,於是我把他栓在籠子裡,每天打斷他的腿,再給他接上。過了半個月,他不跑了,卻不肯說話,於是我乾脆把他嗓子搗爛,讓他徹底說不出話。等他急了的時候,再教他練氣,讓他只能用腹語交流。”
“你!”
儘管早有耳聞,此刻他雲淡風輕的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