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堪?
別過靜怡,沈勇和方一勺到後院去找鸞兒了。
“應該讓張文海也來就好了。”沈勇對方一勺道,“不過他似乎有些怕,總說等等。”
“為何啊?”方一勺有些不解,“既然已經查明瞭梁夫子不是自殺的,他與鸞兒現在又都是自由身,為何不來相會呢?”
“也難免吧。”沈勇道,“那秀才現在一身落魄,鐵定是想要把自己打點好了,案子真相大白了,才來接姑娘。”
“這是什麼想法?”方一勺皺眉,似乎不解。
“很正常呀。”沈勇道,“男人自然不能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丟臉,得自己出人頭地了,才好風風光光的來迎接她,這和女孩兒們都收拾得漂漂亮亮了才去會情郎,不是一個道理麼。”
方一勺聽後大笑,嘖嘖了兩聲搖頭,“相公呀,男人們瞎想而已,誰說女孩兒都喜歡這心思的?”
“不對麼?”沈勇有些納悶。
“收拾漂亮才多少時辰?一兩個時辰都能畫出花兒來了!”方一勺認真道,“可是真的要風風光光衣錦還鄉那要多久?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五年,到時候,妙齡少女早就成人婦了。”
沈勇想了想,覺得也是。
“若是十天半個月後,案子查清楚了張文海才來接鸞兒,萬一鸞兒這幾天說動了靜怡師父,把頭髮剃了呢?”方一勺反問。
“哎呀!”沈勇一驚,“那可就完了,剃頭了和沒剃頭,那心境完全不一樣的啊,到時候真的無法挽回了。”
“可不是麼。”方一勺道,“男人總怕在女人面前丟醜,其實是怕自己丟面子,女人會看輕自己。但事實上大可不必,你想啊,狂風暴雨中趕去接心愛的姑娘,弄得狼狽不堪,和等到風和日麗了,再一身錦衣華服地去接姑娘,哪個更讓人心動呢?”
沈勇摸著頭,“是這麼回事啊,娘子,你看得好透徹呀。”
“不是我。”方一勺笑了笑,道,“是我娘,我娘就是窯姐兒,她比誰都清楚。”
沈勇點頭,每次提到方一勺的娘,都會有些淡淡的傷懷在裡頭,沈勇時常想,若是那位丈母孃沒死該多好呢?一定是個精彩的人物。
兩人來到了後院,就見院子裡的山茶花樹下,坐著一個穿著黑色海青的年輕女子,盤著頭髮戴著個帽子。遠遠看去,超塵脫俗,好不清麗。
沈勇暗自咋舌,這哪兒能看出以前是個窯姐兒啊,就說是宮裡的金枝玉葉也有人信的,這麼一想,方一勺說的都是對的,人的貞潔與否,看的是心境。
坐在院中綁著白紙花的,正是鸞兒。
佛門中人的日子是非常清苦的,哪怕有的寺廟香火再旺,僧侶們也照樣是清苦,清苦便是修行。香火錢,是要賑濟苦難百姓做功德的。佛門中人也不講究不勞而獲,平時都會做香蠟燭火和紙花來維持生計,所以時不時還要下山化緣去,就算皈依我佛,人要活下去,依然離不開個俗世。
方一勺和沈勇的到來,打擾了鸞兒。
她抬起頭,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兩人,嚴重些微的警惕。
沈勇示意方一勺——娘子,你說吧。
方一勺走了過去,問,“鸞兒麼?”
鸞兒點了點頭,她還沒有剃度,所以沒有法號,說白了,長樂庵不過是她的一個暫時棲身之地罷了,靜怡師太心腸好,收留無家可歸的她。
“我們是衙門裡頭的人,想問你些事情。”方一勺邊說,邊坐在了鸞兒的對面。
鸞兒一聽到官府,顯得有些緊張,看著方一勺問,“官府的……找我做什麼?”
方一勺回頭看沈勇,沈勇走了過來,把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給鸞兒聽。
鸞兒聽得睜大了雙眼,連連道,“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