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被噎了一下,倒不是覺得司徒南瑾做得不對,而是事情鬧到了明面上不好處理。
數年前瑾兒還知道悄悄派人刺殺,這次卻是堂而皇之的行動,想為他脫罪都不好脫。
此刻想為瑾兒說情不是時候。
皇太后眼睛微閃,轉移了話題,“罷罷罷,可是此事也不只是瑾兒一個人的錯。
若非那陳氏先傷了瑾兒,瑾兒又怎會與齊王起了衝突?”
“先?難道不是南瑾先動手想掐死合陵縣主,合陵縣主反抗才誤傷了他嗎?”司徒瑞無奈提醒。
“母后,你莫要再為他辯解。你一再的護著他、偏袒他,只會害了他!”
“母后不偏袒瑾兒,難道像你一樣去偏袒一個外人嗎?”皇太后猛然拔高了聲音,對司徒瑞厲聲呵斥。
“陳氏不過是立過幾次功,本朝哪位重臣名將不是立過許多功績的?
若犯了事,還不是一樣該抄家的抄家,該流放的流放?該砍頭的砍頭?
陳氏差點害得瑾兒成了廢人,差點絕了瑾兒以後的子嗣,本該是死罪,你卻因著她立下的那點功績毫不責罰,甚至不過問,卻把瑾兒打個半死!
皇上,那陳氏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如此偏袒她?自己兒子差點被廢了都不在意,還把他打成那樣?
你偏袒她,母后可不會慣著,定要拿她……”
“母后。”
司徒瑞大聲打斷皇太后的話,無奈反駁,“合陵縣主誤傷南瑾這一小事怎可與罪臣所犯之事相提並論?
若非南瑾欲謀害合陵縣主性命,合陵縣主又怎會為了自保而誤傷他?
兒臣打他,也是因為他得罪了十一皇弟,若不狠心責罰管教,想等十一皇弟替兒臣……”
“但她差點廢了瑾兒是事實,她卻毫髮無傷。母后不管,她傷了瑾兒,定要將她抓拿。
你不為瑾兒作主,便由我這個做祖母的給他作主,誰也不能欺負了他。”
“母后!”司徒瑞氣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聲音不自覺加重。
想好好管教孩子,卻有個溺愛孩子的長輩從中阻攔,實在心累無力。
“你、你還為了個外人對母后大呼小叫起來了!”
皇太后被他突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捂著心口怒指司徒瑞。
“當初若不是母后隱瞞了你父皇的死訊,直到深夜才宣佈。讓魏王和齊王一時間無法聯絡城外軍營。
否則,他們早就帶著軍隊衝入皇宮了,哪裡輪得到你來當皇上?
你以為你身為太子就一定能順利登基為帝嗎?
你怎麼不想想你父皇為何遲遲不收回他們手裡的二十萬軍權?
若非母后早有準備才讓你得以順利登基,你哪裡有機會在這裡對母后大呼小叫?早成為階下囚了!
你念著與他們的兄弟之情不曾為難他們,以為他們也會念著與你的兄弟之情嗎?”
司徒瑞衣袖下的手緊了又緊,最後氣得拂袖而去,不想再與皇太后做無謂的爭吵。
司徒瑞走後,皇太后又氣了好一陣才想起要去看被打個半死的司徒南瑾。
待見到昏睡中,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司徒瑞,皇太后和皇后又哭成了一團,心裡對陳明月和齊王越發憎恨。
都是因為他們,自己的乖孫才會被打成這副模樣,當即命人前去抓拿陳明月。
……
時值傍晚,陳明月在侯府待的時間不長,沒多久便帶著謝修昀辭別依依不捨的三個孩子準備離開。
謝修逸拉著陳明月的手捨不得放開,依依不捨的跟到了侯府大門,謝修衡和謝修慧也跟了出來。
“孃親,明日你可要早點過來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