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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容自如地躲開了這一腳突襲。

站在門外走廊上的,自然是千帆。

未等蘇螭看清楚千帆的模樣,她已經甩動著長長的黑髮,疾風驟雨一般攻向了那個白袍黑鞋的神秘男人。

千帆手腳上的功夫比起趙笑燁;更多了幾分狠戾刻薄,招招式式都是衝著人的要害去的;就連手指頭上的一片指甲蓋;都帶著點不取人性命誓不罷休的狠勁。

蘇螭在地上跪了會兒,很快便看清了千帆的意圖。

她出手又快又準;看起來似乎是拿了全力在和神秘男人相搏;但每一次進攻卻又硬生生從旁掠進,不出幾分鐘,就已經不知不覺將男人從門邊逼開,兩個人一起退到了臥室床前的空地上。

神秘男人看上去並無什麼招數,卻總能次次險避開千帆,儘管如此,在千帆密集的手腳下,他到底還是找不著機會攔住蘇螭的。

蘇螭不敢讓千帆分心,也不敢浪費千帆辛苦得來的機會,她趕緊跑出臥室,衝進客廳。

客廳裡,鍾馗抱著瓶牛奶正在看電視,就算什麼也看不懂,但只要綜藝節目上的主持人一笑,他也跟著笑。

蘇螭跑過去,拉住鍾馗的手就往客廳大門跑。

牛奶瓶子落在地上,新鮮牛奶的味道立即逸散開來。

鍾馗緊張兮兮地看著自己的牛奶,渾然不知家裡發生了怎樣的突變。

蘇螭拉開大門,下一秒,卻又砰地將門關上反鎖。

鍾馗不會問怎麼了,蘇螭也不會告訴他此刻門外正站著頭奇形怪狀面目猙獰的兔子。

跟著神秘男人出現在自家門口的兔子,蘇螭可不會童心未泯地以為這是那隻英國籍的頑皮小兔子彼得來家裡竄門了。

逃生的出路被堵,總不能留在家裡坐以待斃,蘇螭拉著鍾馗進廚房轉了一圈,把水果刀迅速綁在木棍上,然後拉住鍾馗,大義凜然地第二次去開客廳的門。

門一開啟,那隻形似兔子的兇獸“吼”地張開嘴,從血盆大口裡噴出一注濃稠的液體,液體濺到水果刀上,不出兩秒,尖銳的金屬刀口已經全被腐蝕,滴滴答答往下溶出臭氣熏天的東西。

蘇螭想也沒想,第二次砰地甩上門。

臥室裡忽然傳來木板崩裂的巨大聲響,伴隨其中的,還有千帆的慘叫聲。

蘇螭頭皮一麻,將鍾馗推進狹窄的衛生間,將門鎖上,自己則擋在了門前。

蘇螭身後是衛生間的小門,左邊是客廳大門,斜前方是臥室的小走廊。

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只能奮力一搏了。

臥室門口,那雙繡著神龍的黑布軟鞋閒庭信步地踩了出來。

這是蘇螭第一次看清楚神秘男人的長相。

在照片中,這男人小時候五官端正,雙目有神,就算長大後樣貌泯然,也絕不至於變成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仙不仙的模樣。

站在蘇螭面前的男人就像畫風奇詭的漫畫家信手塗抹在紙上的一個創意人物,眼耳口鼻分開來看俱是尋常人的模樣,偏偏組合在一張臉上,卻又說不出的彆扭難受,好似這幾樣都是分別從旁人身上硬搶來的物件,拼死賴活也要折騰在自己臉上,到頭來只弄得滑稽可笑,且陰森可怖。

不僅如此,先前數次蘇螭都只瞧見神秘男人的下半身,從未看清楚過他的全身,如今細看才明白為什麼他先前不以全貌示人。

他的身體,根本不是人的身體,更貼切來說,他的身體就像紙紮出來的紙人,輕飄飄沒有實骨和真肉,一點面板也不外露。

神秘男人走進客廳,在他身後,變回原來模樣的負屓也跟著逶迤而出。

蘇螭盯著男人,冷冷問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神秘男人笑出了聲,答道:“我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