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為什麼……”他大口喘氣,“為什麼將我杜世全的女兒教導成一個這樣的‘大家閨秀’?”
杜世全是真的生氣了,在說出‘大家閨秀’那四個字的時候簡直是咬牙切齒。
意蓮面對杜世全的指責沒辦法辯解,只能默默流淚。卿姨娘甩著小手帕扇風,順便對著杜芊芊露出幾絲輕蔑地笑,臉上毫不掩飾地掛著‘看好戲’的神情。
杜世全只覺得頭暈目眩,這一個上午,杜芊芊帶給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讓他接受不了。他抬了抬手,疲憊地指著杜芊芊,堅決的說:“你聽著,我杜世全不會去救那樣一個浪蕩的畫家,更不會允許你再和醉馬畫會里邊的任何一個人來往,你聽明白了沒有?”他又一指意蓮,“現在,你好好地管教好你的女兒,不要再讓她出去給我丟人現眼!如果你管教不好,那以後你就不用管教了!去!現在就將她帶回她的房間裡去,給我閉門思過!”
“爹!”杜芊芊淒厲地尖叫,剛才的倔強、堅強,此刻都化為了恐慌。
杜芊芊連滾帶爬地來到了杜世全的面前,抓住他的大腿哀求著:“爹,求求你,不要這樣做!我是不得以的呀,我也無法控制住我自己的感情!我實在是愛梅若鴻愛得太苦太苦了,太深太深了!我逃到了上海,也逃不掉那份刻骨的思念,愛得沒有辦法,才會去刺紅梅!爹,請你看在我的這份痴情上,成全我吧!救救梅若鴻吧!我無法讓他繼續在牢裡受苦,卻一點點努力都不去做!爹!求求你了!”
“成全?!”杜世全嘶吼著,完全不能理解他一向疼愛的女兒怎麼會這樣的死心眼,“你還有臉跟我說成全?我永遠不會成全你的!永遠永遠都不會!而且,我還要那個叫梅若鴻的繼續在牢裡待著,一直到死!你等著瞧吧!”
。 吼完,杜世全拖著意蓮,把意蓮硬給拖出了房外。旁邊,看熱鬧的小葳、福嫂、卿姨娘、丫頭僕傭,全部後退。
杜世全“砰”的關上了門,揚著聲音喊:“永貴!大順!阿福……給我拿鐵閂來!”
當晚,他在門上加了三道鐵閂,重重閂住。再用三個大鎖,牢牢鎖住,把鑰匙放在自己身上。 意蓮哭著叫著鬧著:“你要餓死她嗎?你要置她於死地嗎?”
“把食物從門縫裡塞進去!她死不了!就算她會死,也讓她死在家裡,免得死到外面去丟人現眼!”
杜芊芊就這樣被囚禁了。
可是她會這麼容易地認命嗎?在她心裡眼裡,已經只有梅若鴻一個人了,她不會在乎她的父母有多麼痛心,她只會擔心梅若鴻在牢裡會不會更加受苦。因為——她爹剛剛才說過要讓梅若鴻一直在牢裡呆到死!
不!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就無法安心。她想,她應該做出點什麼事情,來迫使她爹屈服! 她現在孤立無援,心煩意亂地想了好多辦法,但都被她給推翻了。
直到第二天天亮,她才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梅若鴻繼續受苦了!她今天就要跟她的父親‘談判’!
杜芊芊說到做到,她撲向房門,捶打著,用力拉著門把手,瘋狂地喊著:“放我出去!爹!娘!福嫂!小葳!你們放我出去啊!我有話要跟爹說!”
杜芊芊拼命拉門打門,門卻紋絲不動。她喊了好半天,才將過來送早飯的福嫂給等了過來。 福嫂聽著房裡的動靜,這時的杜芊芊剛好累了,正在休息。等福嫂以為杜芊芊睡著了,並且她將早飯塞到門縫裡的時候,被休息好了的杜芊芊嚇了一跳,福嫂急忙後退,小心翼翼地敲著門:“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嗎?”
杜芊芊急切地喊著:“福嫂嗎?你是福嫂嗎?你去叫我爹給我開門好不好?我見他!”
福嫂左右看看,因為杜世全吩咐所有的人不要靠近杜芊芊的房門一步,所以走廊裡除了她,沒有任何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