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她才嘆息一聲,感嘆道:“這件事修媛不要放在心上,你們都是皇上的女人,太后自然是一視同仁的,定然不會讓哪個受了委屈。只可惜,太后接到訊息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不然這三個丫頭也不必受這麼大的罪。”
一如宮門深似海,即便如今貴為太后跟前的紅人,就連向來眼高於頂的顧熙媛都要給自己三分薄面,可芳華心中卻明白,自己說穿了不過是一個等級高一些,得寵一些的婢子而已,仰仗的是太后的風光。
目送躺在擔架上漸行漸遠的三個丫頭離開,她不禁想到,若是這些年來自己行差就錯一步,是否也會像那三個可憐的丫頭一樣弄到如此狼狽?亦或者,早就被扔進亂葬崗中了?
“今日之事修媛應當好好感謝李寶林,若不是她通報及時,怕是那三個丫頭死了太后也不會知曉。”
淡淡掃一眼沐雲杉微微發白的臉頰,芳華輕笑著告別:“那三個丫頭受的都是皮外傷,修媛不必擔心,好好回去休息吧。奴婢也要回長壽宮給太后覆命了,奴婢告退。”
屈膝一禮,芳華不等沐雲杉開口便轉身消失在了皚皚白雪鋪就的宮道上。
心中記掛沐言三人,沐雲杉片刻也不敢耽擱,坐上來時的御攆急忙朝著思惠軒的方向趕去。
御醫來的比想象中快得多,沐雲杉到達思惠軒的時候早已有御醫為三個丫頭診治,見沐雲杉進來,那中年御醫便想要放下手中的工作行禮,沐雲杉揮手打斷他的動作,沉聲道:“不必講究這些虛禮了,救人要緊。”
屋外風雪咆哮,室內卻安靜的只能聽到炭火偶爾爆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響。
中年御醫分別為三個丫頭把脈片刻,低低嘆息了一聲。
沐雲杉注意到,他在為沐言沐語把脈的時候神情輕鬆,可是到了藍衣的時候卻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眉。
她仔細看了藍衣一眼,這才發現她不僅身上有數不清的鞭痕,就連唇角都有受了傷!那略顯焦黑的傷口好像是被火燒的,可她想不明白,什麼樣的刑法能將唇瓣灼傷?
心下一沉,沐雲杉趕忙出聲問道:“張御醫,怎麼樣了?”
張御醫起身行了一禮,沉吟片刻才面色凝重道:“啟稟修媛的話,沐言沐語姑娘的傷都只是一些皮外傷,微臣開幾服藥給她們內服外貼幾日便可以痊癒,可這位藍衣姑娘……”
“藍衣到底怎麼樣?”
面對沐雲杉的急急追問,張御醫只得如實答道:“回修媛,這位藍衣姑娘怕是受了火膽之刑,看樣子她並沒有來得及吞下火膽,可火膽進入過她的口中,所以她口腔之中灼傷的很嚴重。”
雖然並沒有將藍衣的嘴開啟來看,張御醫卻對這種傷很清楚。在宮中摸爬滾打多年,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刑罰在身上會留下的痕跡他早已爛熟於心。
火膽……
沐雲杉小臉兒煞白,身體一顫忍不住後退一步扶住身後的桌子藉以支撐身體。
在宮中生活多年,她又怎麼會不清楚這火膽是個什麼東西!那種歹毒的刑罰,若是火膽真的進入身體是能夠將人的內臟燙出窟窿來的啊!
何況看守宮中地牢的太監們整日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心性最是歹毒變態,每當用火膽之前,他們總喜歡將人的肚子裡灌滿油,滾燙的火膽遇上油……
光是想想那種恐怖的場景,沐雲杉便覺得遍體生寒。
難怪……難怪藍衣的唇角會被灼傷!!
想到三個丫頭差點兒吞下火膽,沐雲杉的心便痛的無以復加。一開始的疼痛過後,她胸膛中開始升騰起了名為憤怒的熊熊火焰。
“修媛,藍衣姑娘的舌頭被燙的很嚴重,今後怕是徹底廢了。”
還嫌沐雲杉被打擊的不夠一般,張御醫繼續道:“從今往後,她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