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今天適宜祭祀。
錢塘霞光鄉的一處荒山上,高洋遠遠看到有幾個人在墳墓前站立。
同車而來的杜曉曦蹙眉,“那是聞過他們?”
高洋點點頭,“就是他們!不是他們我還不來。”
杜曉曦嘆息一聲:“這個案子最後還是讓楊蒙背了鍋,雖然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可畢竟,殺人者逍遙法外……”
高洋搖搖頭,笑道:“曉曦啊,我今天來,就是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至少給他們敲個警鐘。”
杜曉曦一愣;“你要抓他們——不對,你真是個謎。”
到了山腳下,高洋和杜曉曦棄車走路,到了墳墓前,那些人回頭,一個個露出了片刻的驚慌之色。
但他們很快恢復如初。
高洋取出早就備好的鮮花,放在荒草中的一塊無字墓碑前,鞠躬致意。
那當然就是硃紅雪的墓。
他死後,聶家居然威脅別人,不能給他的墓刻字!
如果不是高洋,硃紅雪將死後無名。
杜曉曦也鞠躬了三次,笑道:“如果你活著,肯定能和我喝一杯。”
然後,高洋轉身就走。
墓碑前的人們都愣住了。
只有聞過摸了摸鼻子,忽然指著草窩說:“那有個盒子。”
剛剛出院的鄭斯文聞言一愣,程立良推著輪椅走到盒子面前,蹙眉:“這個高洋,搞什麼鬼?”
聞過俯身,聞了聞,然後開啟盒子,低呼一聲,“這是……骨灰,是賈明的骨灰……”
聞言,鄭斯文撲通摔倒在草窩裡,嚎啕大哭。
程立良嘆息一聲,扶起鄭斯文。
而聞過卻望向遠方的高洋,笑道:“剛畢業的高警官,原來是剛畢業就當了副廳長的高組長啊。”
程立良蹙眉:“他今天來什麼意思?”
聞過摸著鼻子,微笑:“告訴我們,他知道了一切,讓我們決不能再犯案。當然,也為了表示對硃紅雪的敬意。一句話,高洋放過我們,是看在硃紅雪的面子上。”
“好厲害的高廳長!”程立良眯著眼睛,“他幾次找你和我,原來早就識破了咱們!”
“包括賈明!”聞過補充道,悠悠望向遠處的錢塘江,那裡的天空,太陽終究還是從雲朵裡露出了笑臉,灑下來了大片的光。
聞過其實還是有些得意。
他其實也料到高洋不會拆穿,以為他早就瞭解過高洋。
而且高洋千算萬算,也不會知道,自己插手案子,其實不單是為了徐聰和硃紅雪。
但這個秘密,他永遠不會對任何人說。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的手機上,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了這麼一條簡訊:
“聞老師,第一次見你時,你辦公室桌面上擺放著徐聰、你和鄭斯文的照片,我當時以為你是看重和徐聰的友情,可後來我發現不是,你其實更看重的,是照片裡的那個女人。你涉案無關正義,只是在幫你:()入警第一天,填滿立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