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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是他仍不知道,抓住的是不是真正想要的,或者他還是什麼都沒有抓住。那恐懼的空虛感,讓他枉顧身傷,一再索取,如貪婪的夜獸,久久無法魘足。

“童童……”

最終,他滿足地擁著她,窩進他們的枕頭堆裡。

時間,還早。

他半撐起身子,大掌溫柔地撫著她的小臉,第一次這麼專注認真地看懷裡的女人。其實,他所有的女人裡,比她漂亮的太多,比她豐滿的太多,比她面板好的也很多……可是為什麼偏偏就放不過她?

手指掠過烏鬢,勾過一縷黑滑的烏絲,習慣性地圈在指間。

“金剪刀,青絲髮,香墨蠻箋親札。”

她突然睜開眼,光彩射入他眼底,似把刀,傾刻間,在心中鏤下一道深深的淚痕。

“怎麼了?”他疑惑地伸手去拭她滾滾落下的淚水,記憶裡,她幾乎是不愛哭的女人,以前更從未在歡愛時或過後哭。還是剛剛……想家了?記得資料上說過,她的母親在兩年前就過逝了,她一直跟感情不太好的父親住一起。

“你幾天沒吃葷了?”她啞著聲問。

“吃過你的火腿腸之後。”他想也沒想直接答。

“真的?”

“你今晚精神很好,也許我們應該再吃幾頓。”

他面無表情,眼神極專注,口氣更是認真得讓人無法想像,他居然是在說笑話兒。

她眨眨眼,想眨掉淚意,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心口又酸又痛,心緒被他話裡的含意和這種怪異的寵溺,擾得一片混亂,索性背轉身不想看他。

男人哪裡能忍受女人拿背對著他,伸手就握住她的肩頭,不讓她動,偏偏又握到舊傷,疼得她低叫一聲,淚水落得更兇了。他低咒一聲,急忙鬆了手,叫聲,“別動!”攬住她的腰,帖進懷中。

知道是拗不過魔鬼的力量,她只有將腦袋深深埋進了那副胸膛,第一次主動抱上他寬闊的腰,把所有的淚都抹在他身上。

為什麼他突然唸了這樣一首詞?那是南唐詩人馮延巳的《更漏子》,是母親唯一留下的一本日記裡,寫在序章裡。而下一句便是:和粉淚,一時封,此情千萬重。

此情千萬重,真的愛上時,才明白,那亦是重若生命,一生難捨。

第58浪唯一

金剪刀,青絲髮,香墨蠻箋親札。

和粉淚,一時封,此情千萬重。

垂蓬鬢,塵青鏡,已分今生薄命。

將遠恨,上高樓,寒江天外流。

——南唐。馮延巳。更漏子

朔冷的秋風刮來,已能割疼人膚,手撐在玻璃牆幕上,暖出一個五指印,很快就消失無蹤。紛至沓來的是遠處那生機勃勃的轟鳴聲,一棟棟建築拔地而起,吊車、起重機、推土機,在廣茂的黃沙地上畫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輪印,印在他的眼底,必是十分的自豪和欣慰吧!

收緊的五指,掌握的卻是一片冰冷。右肩頭隱隱作疼,分明提醒著她,薄命的情緣,只如晨曦的一縷薄霧,很快就會消散,擋不住替舊迎新的腳步,她只能遠遠地看著。

此刻,開敞的主控制室,一片繁忙,那個俊偉挺拔的男人經過一夜好眠,今天看起來格外地英姿颯爽,親切迷人,在他周圍似氤氳著一股粉色氣流,將領幕僚們都能覺出皇帝的心情格外的好。

她收回眼,嘆息……不能愛,忘不掉,那就長恨不休。恨他的理由,可多得多了。

楚弈本來是要送新出來的血清樣本給泰奧,順便再要筆經費和研究材料,卻看到通往主控制室的走廊上,那個明明面向窗外,雙眼卻緊盯著主控室內的憂鬱小女人。

“童童,已經立秋了,你怎麼不多穿點兒?”不由分說地脫下身上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