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馬家那小子表面是安穩,但一離開三陽城,便不知道有多瘋狂,聽說他每次出城打獵都弄得鮮血淋淋的回來,不少是人血。城郊都有人看到他在河裡清洗血跡了。”
“真的嗎?”“不要說這麼大聲,小心讓馬家人聽到。你甭聽他的,他什麼都不清楚,淨道聽途說。知道嗎,我舅舅住在三陽城外,有一次他到山裡砍柴,卻看到那馬少爺一臉蒼白的從樹林裡出來,心神恍惚的樣子。我舅舅很是好奇,進去一看,你道看到什麼?”
“什麼?”“你倒是快說啊!”“嘿嘿,他看到一個女子躺在裡面,赤身裸體的。唔,你們可別想歪了。那女子早死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我舅舅回家後整整吐了三天,才勉強吃得下飯。他本來守口如瓶的,但後來卻告訴了我。”
“哇!那以後我得離他遠一點才行!”“你害怕什麼,他不敢在城裡幹這些事的。聽說馬老英雄管得他很嚴,所以他才要跑到外面去啊!”幾個人在那裡小聲談論著,仕進卻已是字字句句,聽得一清二楚。
他對馬家的好感頓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憤怒和悲哀,他以為這世界很乾淨,但接二連三聽到的事卻徹底推翻了這種想法。隨著心中憤怒的翻騰,仕進竟有一種肆意破壞的慾望。
這時,方臺上的漢子已經打下了兩人,正得意洋洋地想:“看來五十兩銀子可以到手了。嘿嘿!”這最後一個席位竟然沒有多少人爭奪,臺下雖還有不少武林好手,但看到木棚中端坐的幾人,自知便是贏了也無濟於事,於是都只默默地看著。
只有少數貪財的無賴豁了出去,爬到臺上扭打起來。留下這一人看來是平時打的架多了,打了兩架,這時居然還有力氣。他心裡其實也挺害怕的,若是呆會上來一個難纏的主,自己的小命只怕要糟。但人為財死,說不得只有拼了。
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還是沒人上來,那無賴蓬蓬直跳的心慢慢靜了下來。但他馬上又把心提了上去,只見一個人影正踏著階梯走上來,一臉的陰沉,卻是仕進。
仕進很少對什麼事惱火,母親在他心裡植下了凡事要忍讓的信念,所以他甚是隨遇而安。但今天仕進真的壓抑不住怒火,他想狠狠地發洩一下,看到臺上人那副得意的嘴臉,他終於忍不住,走上臺去了。
那無賴本還擔心,等看到上來的只是一個少年,他馬上裂嘴笑了,心想:“這樣的小兔崽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怎麼說我也是三陽的打架王!”仕進雖憤怒,但也不會缺了禮數,他學別人那樣,拱手道:“浙江李中,請指教!”
父親給他起名李仕進,表字卻單隻一個字——中,本來是寄託了金榜高中的希望,但可惜父親卻永遠看不到了。仕進這樣說卻也沒錯。
那無賴大笑道:“喂,乳臭未乾的小子,快回家吃奶去吧!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哈哈哈!”仕進聽他一說,怒火更增,猛一發力,身子已倏地來到了無賴跟前,一拳掄過去,無聲無息,卻又讓人覺著窒悶,直欲把面前所有的東西都搗鼓得粉碎。
木棚中觀看的人中數人倏地都站了起來。許泰陽這時才變了顏色,看到這一拳,他忽地心如死灰,知道自己今年又是白忙一場了,他頹然坐下,剎那間,人變得蒼老起來。
馬天雄雙手顫抖,要靠扶著椅憑,才能支援著站著。郭鐵也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他知道要出拳迅捷,給人以狂風大摧之勢,這雖然困難,卻也有不少人能做到,但如仕進這般悄無聲息的出拳,就他所知,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夏龍也看出了這一點,但他只是片刻的震驚,馬上就沉靜下來,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利用這一點,人也慢慢地坐下去。其餘眾人看到他們都滿臉變色,心中困惑油然而生,都把目光轉到他們身上。也難怪,在眾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