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迴天大聲笑了起來,轉向仕進,道:“這位少俠不知如何稱呼?老夫方才倒是怠慢了!”單北豹笑嘻嘻的接過話來,道:“這是我新認識的兄弟!前輩,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便不用那麼婆媽了!痛快一點,說說怎麼解決問題吧!哈哈,我聽說不遠的洪石集上有一間十足臭豆腐店,香噴噴的臭豆腐啊,想起來就流口水!我正等著到那裡飽飽的吃上一頓呢!”他輕描淡寫間已將話題轉了過來。
張迴天略微有些失望。他道:“既然如此!好吧!嘿嘿,你們只有二人,我們也不能壞了江湖規矩!這樣好了,咱們進行三場比試,一場文鬥,兩場武鬥!”他想也不想,就將提議道了出來。
仕進不禁道:“何謂文鬥?”張迴天笑道:“大家都是粗魯漢子,對那些文縐縐的事情本來不甚了了的,但老夫手下有一人,恰好讀過幾年書,多少算個書生了。我瞧少俠文質彬彬的,想必也是個有學問的人。這文鬥呢,便是對對子了。一方對不出來便算輸了!這樣,兩位不用耗費力氣,呆會過招比武之際仍是精力充沛,那我們也不算壞了規矩!正是兩全其美的上上之策!”
單北豹拍了拍仕進,笑道:“兄弟,這玩意我可不懂!你行嗎?”仕進也是一陣忐忑。他雖熟讀詩書,卻沒真正的與人切磋交流過,也不知自己的水平如何。沉默半晌,仕進心神一定,微笑道:“沒問題!”
張迴天笑了笑,道:“張二,你出來向這位少俠好好討教幾招吧!”仕進二人瞥眼過去,只見一名身著淡青色儒生長袍,頭戴方巾的書生步了過來。這書生張二大約三十上下,劍眉斜飛,兩眼湛湛有神,瞧上去根本十足一個江湖豪漢。若非那一身儒生打扮,他渾身上下便沒了半分書卷之氣。
仕進拱了拱手,淡笑道:“在下這廂有禮了!還請兄臺出對!”瞧張二舉止行動,他本來有些慌亂的心卻是定了下來,人更是顯得從容飄逸,瀟灑自如。張二也回了一下禮。他面色青白,微微有些紅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緊張。
眾人都盯著兩人。張迴天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他的手下卻都有點興奮,目光灼灼的。單北豹饒有興趣的瞧著,人卻是盤膝坐下,神態甚是悠閒。張二咳了兩聲,道:“請閣下對這一對。行至水窮處。”
仕進笑道:“坐看雲起時。”“松聲,竹聲,鍾罄聲,聲聲自在。”張二臉色微變,聲音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仕進舒了一口氣,微笑道:“山色,水色,煙霞色,色色皆空。”
張二伸手拭了拭鬢角的冷汗。他低頭想了良久,猛地抬起頭來,喜道:“請接這一對。乃聖乃神乃武乃文,扶四百載承堯之運。”這上聯首句出自《尚書》,其曰:“帝德廣運,乃聖乃神,乃武乃文。”是用來稱讚帝堯神聖文武的美德的。仕進聽了,卻啞然失笑了。他瞄了張二一眼,笑道:“妙極,妙極!”
張二鬆了一口氣,嘿嘿笑道:“還請對出下聯!”仕進卻不急,悠悠道:“兄臺,在下見識淺薄,不過也少少的看過幾本書。在下記得,在一本書上介紹過,燕京,哦,也就是今日的北京,那裡有一座關帝聖君廟。廟宇大門有一副對聯,上聯好像呢,好像就是兄臺說的這一句!呵呵,可能是在下記錯了也不定!”
張二越聽臉色越難看,也越紅。仕進接著道:“那下聯呢,在下記得倒是清楚。這裡借用一下,希望兄臺莫要見怪!嘿嘿,兄臺聽好了。自西自東自南自北,如七十子服孔之心。關帝君古人曾有‘關夫子’一稱,這‘七十子服孔之心’出自《孟子》,說的是孔夫子之賢,用到這裡卻是恰到好處!兄臺,你說是也不是?”
單北豹驀地拍手哈哈大笑,大聲道:“妙哉!妙哉!”張迴天瞥了他一眼,道:“單大俠,不知妙在哪裡呢?”他早已看出了自己手下不濟事,卻仍是面不改容,笑吟吟的問道。單北豹摸了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