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派之長,便是為師,此刻也須重你敬你,不敢有絲毫輕慢。要記著自己的身份,知道嗎?”含笑像個小女孩般聽話的點了點頭,眼睛卻是紅紅的。
慈真神色漸漸轉為峻然,沉聲道:“身為掌門,行為處事便須處處以門派為重,斷不能因私廢公。任何私人情誼,跟整個門派相較,皆是微不足道,你可知道?為師不要你絕情棄義,但大事當前,是容不得絲毫心軟與遲疑的,你可知道?”她神情愈加的嚴厲,聲音也一下比一下拔得高。
兩行清淚緩緩滑了下來,含笑悽然的點著頭。慈真道:“那好!這殘害同門至死,罪不可赦,按門規是否該懲?”含笑吸了一下鼻子,伸袖抹了一把眼淚,終於鎮定了下來。她沉聲道:“按罪論罰,確是不虛!但身為掌門,須得查明事情真相,瞭解事情緣由始末,方能定下論斷。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妄下定斷,私自了結事情。師父,弟子既已是峨眉掌門,您想來也須聽弟子的話吧!”
慈真欣慰一笑,暗暗點頭。她面對峨眉眾人,道:“慈航、慈靜兩位師妹的死因想必大家很清楚,她們二人,慈靜中了一招雲斷橫嶺,被割斷喉嚨而死;慈航中了一招疾光迅影,長劍透胸而過,死狀俱是慘不忍睹。雲斷橫嶺與疾光迅影皆是柔雲劍法中的精妙絕招,本派之中,只有慈字輩之人與少數年輕弟子學會。此事不假吧!”
慈觀臉色鐵青,沉聲道:“兩位師妹死之時神情震驚,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現場根本沒有動過手的痕跡,兇手出招定是迅捷無比,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此事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兇手武功太高;二是兇手是相熟之人,慈航、慈靜不加防備,這才會慘遭毒手。這世上能一招之內取了她們性命的人屈指可數,但說到懂得峨眉劍法,卻無一人符合。因此我們便猜,定是派內出了奸細!”她盯著含笑,言下所指,卻是不言而喻。
慈真從容道:“慈觀所言甚是。出事之後,便有弟子被發現暈倒在峨眉後山,身上卻藏有慈靜手書的字條。字條被撕去了大部分,僅餘一絲殘屑被那名弟子緊緊攥住。慈靜似乎想告訴我們一些事情,字條說什麼逆徒,什麼清理門戶的。眾所周知,慈靜並無弟子,卻向來是將含笑當成了自己的親傳弟子,比我這個真正的師父待她還要好。此逆徒之說,慈觀,是否便是你認定含笑是兇手的依據?”
慈觀大聲道:“並非慈觀一人持此想法,峨眉數百弟子,哪一人不是心存同樣的疑惑?旁的不說,死者留下的傷口痕跡分明是峨眉年輕弟子特製長劍所有,年輕一輩中,除卻張含笑,又有誰能將雲斷橫嶺與疾光迅影使得如此凌厲迅捷?掌門師姐,你莫不是心念舊情,不忍她喪命,這才冒認是兇手?”她神情激動,分明甚是期盼。
慈真淡然一笑,道:“生生死死,本是常事,奈何世人看不開哪!慈觀,你性情梗直,卻不知這世間人心險惡!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本是別派中人,三十八年前奉命投入峨眉派,這峨眉派的內奸,說的便是慈真我了。”她說得從容,談的彷彿是別人的事情一般。但話落在眾人耳中,卻不亞於當頭雷轟。
慈真接著道:“嘿,那個門派,早於數十年前就已經消亡,我本以為身負的重任要隨著自己埋葬於墳墓中,哪知道天竟不從人願!大約於半年前,終於有人與我接洽,亮出了身份,卻是當年的舊人……”“師……師姐,三十八年前,你不過才十一二歲,又怎會……”慈觀遲疑著打斷了慈真話頭,聲音甚是枯澀。
慈真苦笑一下,道:“所謂的江湖梟雄,哪一個不是深謀遠慮,伏線千里?安插一個小小內應,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她嘆了一口氣,神色轉為黯然,道:“慈靜便是撞破了我與那人的會面,於是攜了慈航一道來對質,想勸我回心轉意!我當時火起,拔劍就刺死了她們二人。那張字條,其實是我寫的,目的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