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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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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不老藥的故事從嫦娥起就有了,“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如果日後無盡黑夜裡,只有一隻搗藥的兔子相陪伴,嫦娥大概是不會偷偷吃下那顆該死的靈藥的。後來直到唐代,白居易和李白們都還對長生不死藥抱著一絲的希望,晚年的白居易看到韓愈、元稹,杜牧等人都紛紛因為嗑藥而死,才終於感到永生的破滅,還在《思歸詩》裡記了一筆。

儘管如此,長生不死這個幻想卻永遠美妙,那時候人們對長生不死的願望不是僅僅苟延殘喘地活在這個世界上,而是成為廟裡面畫在牆上,供應在蓮花臺上的神仙,能夠在雲朵間行走,從此脫離一切戰爭,疾病,沒有悲傷和痛苦,沒有死亡所帶來的分離,沒有慾望,到處都是靜謐的光芒。

於是在魏晉時期,雖然人們不再向秦始皇那麼瘋狂地尋找仙島和靈藥,道士們卻各自在家裡生起了小爐子,那抹他們眼中的三味真火併沒有能夠練出一丸將人帶去桃花仙境的靈藥來,或許只是溫暖了一番他們孤獨哀傷的心靈,帶給他們亂世裡面的一丁點兒希望,沒準吞了下一顆丸子之後,眼前的風光就變了。在科技還沒有發展到能夠探知生命期限的時候,人們對於生命總是懷著詩意而浪漫的好感。

冬天裡,那些穿著寬鬆袍子的道士們打一把小扇子端坐在各自的煉丹爐前面,唸唸有詞,時光流逝,毫無知覺。與清朝民國時代那些抽著水煙吐泡泡,面孔蠟黃,骨瘦如柴的猥瑣鴉片鬼比起來,這幅場景肯定要更夢幻迷離。

在當時所有能夠嗑的藥裡面,最有名的就是魏晉時期廣為流行的五石散,這種藥就是石鐘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這五種藥石另外配些其他藥做成的。從書上看這種藥很好,藥性猛烈,說不定能夠成仙,但不是人人都可以吃的,吃了以後需要洗冷水澡,穿寬鬆的衣服,散步,來揮發藥性。這就是為什麼那時候的人們赤身裸體,尋歡作樂,並非完全是一場酒神的派對,還因為他們必須穿寬鬆的衣服來散熱,並且五石散讓他們的面板敏感,很容易磨破,就乾脆連鞋子衣服都不穿了。魯迅在文章裡面說過:“我們看晉人畫像和那時的文章,見他衣服寬大,不鞋而屐,以為他一定很舒服,很飄逸的了,其實他心裡很苦。”《世說新語》記載過這樣的場景,王恭批著寬大的鶴氅,在小雪時節披於肩膀,在街道上踱步,路人看見之後都覺得非常驚豔,說他是神仙。但其實想到魯迅說的,他們嗑藥後面板擦傷,不得不輕裘緩帶,而且只能穿舊的衣服,導致他們常年不洗衣服,衣服上面生出很多蝨子來,這鶴氅在魏晉時期非常流行,卻簡直就是張愛玲筆下那件華美的袍子,抖一抖就抖出很多無奈和哀傷來。

那時候嗑藥的都是些時髦的名士,他們赤裸著行走在街道上,平民百姓便紛紛效仿,導致那時候整個世界看起來都是癲狂的。到後來在所謂藥力的作用下,一切綱常倫理都被拋棄,審美壓倒道德,西晉的時候,貴族們常常舉辦性愛派對,脫光衣服嗑藥喝酒,交歡侍女,彼此觀摩。

《太平廣記》裡記載了一隻笑話說,有一個窮書生躺在鬧市之中,轉輾反側,大叫熱得受不了,圍觀的人問他怎麼了,他說我石發。於是別人又問你什麼時候服的石,現在石發,他說,我昨天從市上買米回家,米里有石子,我今天吃了就石發了。這麼說來,當時嗑五石散也是在是一種時髦侈頹的標誌,甚至就連吃石散的痛苦也成了很多窮苦之人的追求和體驗。任何一種風流背後一定有痛苦,風流學不來,痛苦更無從體會,想來那些披著鶴氅在小雪時節行走的王恭,那些在竹林裡飲酒作樂的文人,自詡著別人所感受不到的痛苦和快樂,從精神上一定是可以得到肥皂泡泡般的優越感,這遠比嗑藥飲酒本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