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飛鳥空對那乾澀的發音加了很重很重的語調,“他選擇了他的仕途,選擇了他的黨派,選擇了對他而言有利的所有一切,就是沒有選擇媽媽。”
“為什麼”這種問題太過蒼白,不是問出來了,就能得到回答的。
咲雅往飛鳥空的身邊挪了挪,然後握住他的手。
即便自己的手也挺涼的,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強。
“咲雅,我沒騙你,也沒騙舅舅。小婧也死了,被人槍殺,當時她就站在我的旁邊,像你這樣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她從小就黏在我的身邊不願意離開……”
“對方的目標是我,可她卻為我擋下了子彈。”
“她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剎那,我只想著把她立刻送進醫院,可當時我們在山村裡度假,送下山搶救要好幾個小時,到頭來還是來不及。”
“你明白那種感覺麼?看著至親的人在你的面前死去——是至親的人!我和那個所謂我‘父親’的人一輩子說的話,可能都沒有和小婧一天說的話要多!但他沒有調查出個所以然來!我都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去查了!可小婧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突然激動了的語氣讓咲雅有些無所適從,她抱住飛鳥空的手臂試圖讓他冷靜一點,想說什麼話卻又發覺到嗓子乾澀沙啞什麼都說不出口。
確實說不出口,任憑什麼安慰的話語都顯得過度蒼白。
他們之間陷入了沉默,這個白色空間寂靜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飛鳥空閉上了眼睛,說:“我會對槍聲那麼敏感,也是因為小婧的死。”
“嗯。”
“舅舅幾次讓我回去,我都沒同意。”
“嗯。”
“其實我真的不想再和那個人住在一起了,但我現在還不能走。”
“……按你自己想做的去做吧。”她這樣告訴他,聲音很輕,輕的在這空曠的病房裡一晃就消失了,“在你要拿回去之前,我會幫你保管好那張磁卡的。”
***
“誒?越後你要回國了?真是的我才回來三天,早知道就晚點走啊跟你一起回來了。”小金趴在床上睡眼朦朧,他還在調整時差中,卻被越前龍馬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好歹他並沒有起床氣之類的不良習慣,只是抱怨了幾句。
“一起回國?回東京還是回關西?”電話那頭的龍馬很想把這小子的腦袋給撬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著一堆雜草,明明兩人在國內住的地方風馬牛不相及,也真虧他能說出這種話來。
“啊對哦,在國內我們不是鄰居來著,我都給忘光了。”
“……”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龍馬自然不會連回國這種事情都要跟遠山金太郎彙報一通,他無非是有些擔心從倫敦飛回日本再折騰來折騰去消耗掉太多時間,而這段時間裡會發現什麼他可不知道。
“金太郎,麻煩你去一趟東京。”
“哦哦,沒問題——但是要我去東京幹嘛?”
“找到咲雅,在我回去之前確保她的安全,沒問題吧?”
聽到“咲雅”這個名字時,小金的腦袋裡就冒出一隻八歲大的蘿莉……哦不凱賓你不要總拿八年前的照片去糊弄人,你看都給人家定向思維了。
這時小金又想起他先前還“答應”了龍馬,要把那孩子給綁瞭然後當禮物給這損友送去,雖說龍馬完全沒向他提過諸如此類的“要求”,但並不代表小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是。
於是在掛了龍馬的電話之後,小金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然後直接call了金色小春。
“金色學長——!”這個心理年齡向來只有六歲的小子什麼時候都活力十足,“NE~NE~我們去東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