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江淮的私鹽案子,去年江淮亭戶□□,死了多人,官家便派我查案。我用了一年多來佈局引揚州府尹和王知元上鉤,讓他們自露馬腳。那天晚上,王知元派人去殺幾個重要證人,被我的人救下,未免夜長夢多,便連夜帶著人回了東京。我離開揚州沒有一天不在想你念你,長雲,你莫要同我慪氣了。”
便聽見周圍一陣陣的抽氣聲和議論聲:“哦,原來揚州府尹和王知元那兩個壞人的案子就是公子辦下的,真是英雄所為。”
原來,原來他竟是王爺之子,皇親貴胄,自己這樣身份怎配得上他,燕未尋眼光一黯,幽幽的說:“原來是公子,恕學生有眼無珠。”說完便要將桌上的文房四寶收進書箱中。
趙佑愈急急攔著他:“長雲,你這是何意?”
燕未尋仰起頭,閉上眼,心中難受的說著違心話:“望公子恕罪,燕某實在高攀不起。”
這個呆~子,簡直要把他肺氣炸了,竟然為了這勞什子身份同他鬧起了彆扭,這樣便想要離開他,沒門!
他眼睛一轉,心生一計。
只見趙佑愈攤開紙扇,用力的扇了起來,耍起了潑來:“好啊!你個燕未尋,你睡了我就想翻臉不認人?!就這樣拋下我?你好狠的心啊?!枉我對你一往情深,巴巴的從東京趕來見你,你居然始亂終棄!今天當著眾位鄉親的面,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只見周圍的人齊刷刷將視線匯聚在自己身上,燕未尋急的直跺腳:“你,你,你,顛倒黑白,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是你將我。。。。。。”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他就住了口,臉脹的通紅。
趙佑愈更是心中好笑的看著心上人,越是看到他害羞的樣子就越喜歡,所以偶爾欺負欺負他也是必要的。便將臉湊到他跟前,賊笑著問:“哦?怎麼不說下去了?我將你如何了呀?”
燕未尋又羞又怒,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他磕磕盼盼的罵著趙佑愈:“你,你無賴!”
趙佑愈越發得意起來,笑意便更深了:“是,我無賴!”
“你,下~流!”燕未尋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嗯嗯嗯,我下~流!”趙佑愈一臉壞笑的看著他。
心中氣極,便將桌上的筆扔向了他:“混蛋!”
趙佑愈閃身一躲,筆直直的飛了過去,砸到了旁邊看熱鬧的水果攤主身上:“哎呦!燕小哥,你這是往哪兒砸啊?你倒是看清楚了再扔啊!”
燕未尋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繼續將桌上的東西扔向趙佑愈,什麼筆架啊筆筒啊,叮鈴哐啷的,挨個兒砸了過去。趙佑愈是習武之人,躲閃這些自然不在話下,一件也沒砸在他身上,他就邪邪的笑著說:“長雲,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官人的?”
燕未尋氣急:“你,你,你。。。。。。”又將桌上剩下的鎮紙拿在手中,到底是知道鎮紙的重量,沒敢下重手,只往他站的地方輕輕一拋。
哐啷一聲,只見趙佑愈抱著腳,臉也痛苦的扭作了一團:“哎呦!哎呦!你,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燕未尋心中一疼,目光中帶著關切,便上前問道:“啊!你怎麼不躲了?砸到哪裡了?讓我看看。”並非真的要砸他,只是心中有氣想要發洩一通,眼見他被砸了腳,便又懊悔自己傷了他。
不想,卻被那無賴抱了個正著。他雙頰緋紅,羞怯的眼神對上趙佑愈火熱的眼神:“你,你誆我。。。。。。”
“呵,長雲還是心疼我的。這回抱住了,我再不讓你跑了。長雲,別再生官人的氣了,官人會好好補償你的,嗯”耳邊傳來趙佑愈曖昧的話語。
周圍更是亂紛紛的,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燕未尋羞得將頭埋在他的胸中,不讓人瞧見,暗想這人真的太沒羞沒躁了,還是公子呢;根本就是個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