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的日子總是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只有那個每時每刻都會報告任務的冰冷聲音會提示著每一天工作的開始，若非有著堅定的信念白素貞也早就和周圍的工作人員一樣，只知道出任務、收集材料和總結報告，放棄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白素貞抬頭看了看地下城的屋頂，這個封閉的空間應該處於試驗區和下水道的中間，因為偶爾他們還會有走出地下城接收外界的物資，由此她才透過中途看見的管道推斷整個天璣學院的地下管道結構，在地下管道當中生活了一年有餘也不是白白浪費的。

“看來光是簡單的日常很難收集積分了，又或者想要更進一步所需的積分根本就是天文數字。”白素貞又處理完一堆材料之後在空中嗅了嗅，周圍那個未知同類的氣息又靠近了一些，這個氣息也是她在無意之中感知到的，而在那之後，她在路過相鄰區域之後都會試一下能否確定同類氣息的來源。

“你也發現了，做輔助工這一行，要想快速提升是很難的。”此時說話的是一個叫做焦蟲的工作人員，他已經在這地下工作了近六個寒冬的熟練工，很多工作人員都會在某些工作細節上向他請教一番。“所以，積分什麼的，就別湊了，早點換成貢獻點，說不定啊，還有機會去天堂島過上舒坦日子。”

“焦前輩有心了，我還是想要領略一下巴別爾研究中心的風采呢。”白素貞笑了笑，隨後就彎下腰繼續處理自己手中的材料，隨著她對整個地下城的結構越發熟悉她的內心深處也漸漸地有了一個計劃。

“巴別爾研究中心？若是能夠前往天堂島，那個地方也是有機會看見的。”焦蟲搖了搖頭“還是年輕啊，我們自身輔助人員，能學到什麼高深的東西呢？”

“我會去的。”白素貞不和焦蟲爭辯，這個地下城當中的工作人員現在大多都是這樣的想法，以其積累毫無晉級希望的積分還不如將積分兌換成貢獻點，這樣哪怕是在地下城裡做輔助工，未來都會有機會進入天堂島過上上層人士的生活。

“以後你會明白的。”焦蟲不再言語，誰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呢？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環境當中工作了許久之後，大家就都失去了累積積分的動力，況且輔助工也確實是一種難以學到高深知識的工種，其身份也就比下水道當中的分揀工要高上那麼一點，就算是最終到了巴別爾研究院那樣的地方他們在身份上也沒有任何變化，最多在人脈上要豐富一些，可這樣的人脈也不過是讓自己在臉面上看起來風光一些。

叮，遠處的一間收容間突地開啟房門，白素貞又感知到了一絲熟悉的血脈相連的氣息，這她的心跳突地加快了一些，“又有素材了，我先去了。”焦蟲擺了擺手，隨後就往剛剛開啟的收容間方向走去，白素貞抬頭搖搖地看了看之後又低下了頭，她緩緩地轉移路線，繞著圈子地收集物資，現在她身上的積分還不足以開啟前往危險區的許可權。

但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優秀的嗅覺讓她在此次的繞圈當中最終確認了氣味的源頭，經過這一次的繞圈，她的腦海當中已經摸清了整個同類氣息的分佈圖和中心區的大概位置。“是時候做出大動作了。”白素貞在心底默唸著，她可沒有時間一點一點地積累積分，況且拯救自己的同類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白素貞躺在自己的床鋪上細細地感知著時間的流逝，她一直等待著每晚稍縱即逝的機會，頭頂的監控暗淡下來之後她又等了幾吸的時間，隨後才動了動身體，在感知到監控沒有跟隨她的動作改變之後立即吐出一條綠色的毒霧小蛇死死地纏住監控的觀察點，讓觀察點的視角都往上抬了抬。

“在節約成本上人類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白素貞說著變成一條僅一指來長的小蛇，她慢慢地順著周圍的縫隙爬動著，最終從一個缺口處爬出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