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媽!”真是有理說不清。
“等我安排一下,你約她出來,大家正式見個面,好好談談如何辦你們的婚禮,絕不可草率了事。你現在回去安撫她,她突然見到我,一定嚇壞了。”
“媽……”
“去呀,去呀!”
嚇壞了的是陸平。
“她們都告訴我了。天佑,想不到朋友一場,你瞞著我這麼天大的事。”
“心眉呢?”
“在房間給小孩餵牛奶,玉綺和陸羽在安慰她。你有困雞,跟我說嘛,犯著自甘墮落賺女人的錢嗎?上那種班,你不怕得花柳病啊?”
天佑乾瞪眼。“我上什麼班,你還不清楚嗎?你鬼扯什麼呀?誰自甘墮落了?”
“那你如何解釋找上門來的那個老女人?”
天佑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對他咬牙切齒。
“那個老女人,是——…我——…媽。”
“啊?”陸平喊:“她是你……”
天佑及時一掌蓋住他嘴巴。“小聲點行不行?”
“你媽有什麼不能說的?幹嘛伯她們聽見?”陸平還是降低了音量。
房間裡,陸羽和玉綺一致同聲譴責天佑。
“他真把這裡當他的家啦?居然告訴那女人地址,讓她登堂入室來示威。”
“他做什麼工作,我們管不著。我們並沒有因此輕視他,仍然把他當朋友,他起碼該對我們有些尊重才是嘛。”
“我們倒還好,他這樣,多傷心眉的心!”
“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陸平說得沒錯,他是人面獸心。”
沉默半天的心眉嘆一口氣。
“你們有完沒完?小寶盡聽你們演講,奶也不專心吃了。”
“耶,我們為你不平啊。”
“你們自認為太監嗎?我相安無事,你們著哪門子急?”
“嘿,狗咬呂洞賓。”
“說的也是,她這個和文天佑同床共枕的人都不急,我們操什麼心?我赴約去了,不在這管閒事。”
“陸羽,你說什麼同床共枕?”心眉喊。
陸羽頭也不回的走了。經過客廳,看也不看天佑和她哥哥一眼,只啐了句。“好狗不吃窩邊草。”
“玉綺,陸羽說同床共枕是什麼意思?”
“我開店做我的生意去,你好自為之。”
玉綺也走了。
她送給兩個男人的是一記白眼。
“這才叫無妄之災。”陸平嘀咕。“我還是離開這是非之地的好。”
統統走光了。
天佑躊躇著不敢去向心眉解釋。
從何說起?
心眉不想出去和他碰面。
她沒有生氣,更不是傷心。
傷什麼心?說起來,是她欠天佑一份情。
她倒是為他難過。上那種班,夠不堪的了,還要面對一些不相干的人的臉色。
唉,同住一屋中,能躲到哪去?
天佑決定硬著頭皮和厚著臉皮,請求她的原諒。
橫豎他媽媽這一下回去一說,一干娘子軍勢必非要見心眉不可,事情總要揭穿的。
她難道永遠不出房間了嗎?除非他立即搬出去,否則總要見面的。與其令他窘迫難堪,不如她大方些,將此事化為零。但這下她真的要請他另覓住處了。
他們同時採取行動,在走道相遇。
“天佑……”
“心眉……”他苦笑。“你罵我好了,罵完我再解釋。”
她微笑。“我幹嘛罵你?我是要告訴你,你不必解釋,我知道她和你的關係。”
他一怔。“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