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事,心情激盪,竟然胡作非為,要不是道友阻止,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了!”
他當真是後怕,要是自己靈識矇昧,盛怒之下做出什麼有辱師門的行為,那可真是百死莫贖!怪不得師父說他心性未定,還要歷練。
“不必客氣,”馮子康將他扶起:“剛才你說隴石峪幾十條人命,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一提,墨離額頭上青筋暴綻,顯見是憤怒已極。
原來他也是領了南蠻的善功任務,要勸說南蠻三十六峒罷兵,贏得邊疆寧定。這任務可要比馮子康的斬殺蠻王兀都牙還要難得多了,不過墨家之人,為求生民性命,知其不可為也要為之,只要他盡力去做了,就算不成,也會有善功點數。
墨離也是第一次離開臨淄墨家,初見世上之人多苦難,心中不安,一路上緩緩而行,扶危濟困,做了不少好事,所以他雖然比馮子康出早了月餘,卻到現在還沒有到達南蠻,在這裡相遇。
前幾日他到隴石峪這一處村寨,見村中缺水,村民生活困苦,心中不忍,就教他們山耕與狩獵之道,更傳了打深井之法,昨天一舉建功,在半山中打出了清涼的井水,村人大喜,晚上要大舉歡慶,一定要他嚐嚐村人自釀的果酒。
他欣然答應與之同樂,進山去打了些野味,預備晚上燒烤,與村民一起分而食之。
誰知道他不過離去兩三個時辰,回到隴石峪的時候,卻見村中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盡皆死於非命,無一活口!
“村中有一幼童,年方六歲,竟然也被殘酷殺死,實在是……”
墨離眼中蘊淚,悲憤之極。
這就是悲天憫人的墨家中人了,馮子康點頭道:“墨道友所料不差,這事情一定不是普通凡人強盜下的手,一來殺人沒有這麼快,二來那村中困苦,也沒什麼值得一搶的東西。”
他沉思半晌:“只是此地荒僻,就算有什麼修行人路過,與這村寨無冤無仇,也不會隨意屠殺凡人,這也倒是奇了……”
在修行人眼中,凡人雖如螻蟻,但畢竟是世間的基石,若不是修煉什麼邪法,斷然不會隨意屠殺,甚至初階的弟子,還要時常幫助凡人斬妖除魔,這也是積累善功的法子。
“墨道友,殺人之處,可有什麼異常?”
“異常?”
墨離鎖緊了眉頭,他昨晚怒火中燒,實在是沒有注意什麼端倪,直接就跑了出來,像瘋一樣的尋找殺人兇手,奔了一日,這時回想起來,竟然只記得大家都死狀悽慘,卻不知有什麼異常。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馮子康自然不在乎什麼村子裡的死人,但墨離是他接觸的第一個其它宗門的修行人,他有心探問墨家修行的資訊,所以做出一副熱心相助的樣子。
“那多謝道友了!”
墨離感激不盡,只覺得馮子康古道熱腸,是個見義勇為的好漢子,心中頗有深交之意。
※※※
他帶著馮子康七拐八繞,到了一個建在半山中的村寨。
這裡山路崎嶇,土地貧瘠,果然是個破落的窮村子。此處與外界交通不便,到最近的村子也要幾十裡地的山路,馮子康御物飛行,墨離有飛奔神通,自然不用多久就能到達,但村中凡人進出,怎麼也要花上半天的時間。
山路這麼難走,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強盜莫名其妙來搶這個窮村子。
村口是一口剛剛打好的水井,上面才架好軲轆,吊桶上的繩子還是嶄新的。墨離想起昨日村人見到出水時候歡天喜地的樣子,鼻子一酸,不忍再看。
晚間歡慶的篝火堆都已經設好,老村長就死在柴禾堆旁,血染枯柴,顏色可怖。他身邊是幾條漢子的屍體,木樁上還綁了一頭豬,兩隻雞,應該是準備晚上款待墨離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