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沒辦法,這件寶貝,積累了上千年的煞氣,實在是狠毒無比,你若是捨不得它,終究逃不過紅塵殺劫,我言盡於此,信不信就隨你了……”
他裝得似模似樣,實際上手中暗暗扣著星河梭,探手入儲物囊中,已經捏住了魂骨劍,若是這傢伙不識趣,那就說不得,只好動手了!
達山這個粗豪大漢幾乎被逼得要哭出聲來。
一邊是師父的安危,另一邊是師門重寶,這到底該如何選擇?
他腦筋單純,實在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只恨師父不在身邊,沒有人提點與他。
“這托塔天王旗交給我,以精純天地元氣鎮壓三年,返本還元,去了這兇戾氣,到時再還給你不遲……”
馮子康看出他心中鬆動,故意又丟擲一個誘餌,循循善誘,許下一個三年後歸還的諾言,但實際上三年後誰還管你達山如何?
達山果然上當,他既已信了馮子康,也就一門心思相信到底,既然前輩說三年之後還能歸還於他,並不是將這件師門寶物拿去不還了……那與師父的安危相較,暫時失去這托塔天王旗,也就不算什麼了!
他咬一咬牙,雙手握住背後的旗杆,狠狠一拔!
“噗!”
一股赤紅鮮血沖天而起,原來他竟是把這杆旗幡,插在血肉之中,與脊椎相連!這一下撕裂血肉,牽動筋骨,尋常人就算不死,也恐怕要當場暈去。
達山面不改色,任憑鮮血橫流,背後脖頸處一個碗口大洞,看上去甚是怕人,他也不包紮,膝行至馮子康的面前,雙手捧著托塔天王旗,跪著誠心奉上。
馮子康也頗為佩服他的狠勁,原來蠻人不修道法,難以御使這等法兵,只能用些歪門邪道,用血肉飼養旗幡,達成通靈,這一下把托塔天王旗拔出,可是要折損他好幾年的修為!
但是達山緊閉雙唇,神色堅定,看來倒是為了師父,不顧一切。
“好漢子!”
馮子康拍了拍他的肩膀,讚了一聲,從儲物囊中取出些治療外傷的普通丹藥,給他敷上。達山更覺傷口一陣清涼,原本的劇痛竟然漸漸消失,心中更是信任這位仙長,眼神中滿是崇敬之意。
“你放心!這柄旗在我的手上斷然不會有失,我這就回蓬萊島去,淬鍊此旗,你可千萬不要再攪入戰陣之中,否則前功盡棄,白白吃了這一番苦頭。”
馮子康頓了頓,又笑道:“三年之後,我自會來尋你,將這托塔天王旗交還,你在家耐心等待便是。你這便去吧!七日之內,不可說一字哦!”
達山拼命點頭,跪下又磕了個響頭,這才牽著老虎掉頭離去,他來時威風凜凜,去時卻倉皇狼狽,還時常回頭探望,依依不捨。馮子康笑而揮手,等他去得遠了,這才寧心坐下,探索托塔天王旗的特異之處。
馮子康剛剛接觸到托塔天王旗的一瞬,心頭就突然起了感應。
彷彿冥冥之中,有一種特殊的訊息要傳遞給他一般,他運起內息感應,卻又找不到什麼特別的地方。
“難道……”
他忽然想起,當初斬殺梁思安,得了一面不知名的黑色旗幡,當時他拿在手中的時候,也有一種隱隱的感應,因此才沒有被他丟到飛雲蜃樓坊甩賣,如今想起來,倒跟今日的感覺頗為相似。
他從儲物囊中取出那面黑色旗幡,兩旗相觸,起了共鳴,那冥冥中的感應更甚,彷彿這兩面旗幡之中,都隱藏了什麼秘密一般。
他眉頭微皺,在旗幡表面細細摸索,只覺得旗面光滑如絲,內中卻有幾處凸起,彷彿是心核一般,他手指觸到的時候,還能隱隱感覺到別別跳動。
“奇了!”
這兩件東西,都不過是普通黃級下品的法兵,功效神通,也屬尋常,蠻人雖然把這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