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切,握著骨杖的手,都不住地在顫抖著。
“莫非一開始當真沒猜錯,真是情孽糾葛?”
馮子康當初接下雲長老這個託付的時候,就曾見他扭捏的情態,當時就懷疑是私隱情事,只是後來雲長老所言打賭認輸的事情,他才只當是雲長老頑童心態。
但再見這女子的反應,要說她對雲長老沒有什麼私情,那才叫人無法理解呢。
可惜,似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雲長老的態度,似乎也只是在乎那個賭約而已,所謂情意,可是見不到半分。
馮子康猜得沒錯,這女子與雲長老,果然是有一段情,只是雲翼痴迷長生之道,不解風情,那女子與他賭氣,說她們苗疆秘法,不用修煉,一樣可得長生。雲翼不信,就以三百年為期,與她做賭,這女子果然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迄今還是常駐青春,不老不死。
雲翼輸了這場賭約,自己不好意思來認輸,就找了馮子康來頂缸。
“前輩,你看,是不是把我先放出去?”
馮子康苦笑指了指白骨囚牢,那女子二話沒說,衣袖輕拂,那構成囚牢的數千根白骨喀啦一聲散開,收束而起,化作一把骨質的篦子,斜斜插在她的鬢邊。
這份神通可當真了不得,馮子康暗暗心驚,這女子貌不驚人,但就露的這一手神通來看,輕描淡寫,不但半絲煙火氣,絕非築基中人可以輕易做到。
果然是與雲長老相若的凝丹高手麼?
馮子康心中暗暗叫苦,原來還涉及這等情孽之事,按照幾百年來這女子的作為,顯然也非良善之輩,只怕心裡頭愛煞了那個老頭,如今老頭的口信全然不解風情,萬一她惱將起來,遷怒於己,那可是大大的不划算。
這個任務,乃是雲長老的私下託付,雖然沒有任務珠,但兩人已結感應,若是完不成,以前從雲長老手中敲來的好處,自然要被一一收回,更不要說完成之後的任務獎勵了。
他只好捏著星河梭,隨時做好隱身遁逃的準備,這才硬著頭皮道:“他要我轉告前輩一句話。”
“什麼話?”那女子語中,充滿了希冀。
馮子康咬了咬牙,“他說,三百年前的賭約,是老雲輸了!”
這話說出口來,擲地有聲,馮子康心中一鬆,知道所謂雲長老的私下託付任務,已經完成,那老頭此刻定也能感應得到。
接下來,有什麼變故,就要看天意了。
然而,那女子卻沉默良久,一直都沒什麼反應。
馮子康愕然,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抬頭看時,卻見那女子表情奇特,眼中的希望光芒,漸漸黯淡,露出幾分狠厲之色,但依然是不敢置信的開口,問道:“這,……就這句話?後面……後面沒有了?”
“啟稟前輩,後面真的沒有了……”
“雲!翼!”
那女子忽然瘋狂大吼,聲音撕裂,一甩頭間,滿頭珠翠盡皆灑落一地,披頭散,全然沒了適才雍容的氣質。
“你!好!”
她面色變幻不定,眼眶血紅,珠淚滾滾而下。
“小輩!那老傢伙差你來時,可曾告訴你我是誰麼?”
馮子康嘆了口氣,心知是戲肉來了。
“在下不知……”
“哈哈哈!”那女子出一陣瘋狂的笑聲。
“你生的實在太晚了!苗疆百毒仙子的名字,你居然都沒有聽過?”
“百毒……仙子?”
馮子康不得不承認,這個名字確實威名赫赫,但是實在是太沒有個性了。也許幾百年來,苗疆這種玩毒用蠱的地方,會有上百個人叫這種名字。
怪不得雲長老未曾跟他說傳信物件的名號,這種名號,說了也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