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龍威廉從那個地下室裡逃出去的時候，迦陀莎就一路跟著他了。凌楓之所以沒讓迦陀莎動手幹掉龍威廉，也是想用龍威廉做餌，引誘龍江這條大魚現身。龍江為了龍威廉就連祖國都會背叛，又怎麼會不來古巴救他的兒子呢？

這一切都水到渠成般地發生了，凌楓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然而，但龍威廉這個生平大敵死在他的手下的時候，他的心裡沒有半點高興。而殺掉龍江，他的心中更是多了一份難受。這樣的情緒本不該出現，因為無論是龍威廉還是龍江都該死，可人的情緒就是這麼奇怪，明明該高興的時候，卻感到難受和失落，還有一點空虛。

“不要想太多了。”迦陀莎殺人如麻，她知道凌楓此刻的感受，她安慰地道：“殺掉一個曾經敬重的人，這種感受確實很糟糕，我也經歷過，而且不止一次。可是你要想想，如果你落在他們父子倆的手裡，你的下場恐怕會比他們的下場悽慘很多倍。這樣想的話，你會好受一些。”

迦陀莎其實並不擅長安慰人。

“嗯，謝謝。”凌楓笑了笑，“我們喝酒吧。”

迦陀莎與凌楓碰了一下杯，然後喝掉了杯中的紅酒，她又說道：“龍威廉和龍江都死了，你的麻煩也少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呢？”

凌楓想了一下說道：“暫時先回華國吧，先看看情況再說。”

“那我跟你去華國。”迦陀莎說。

凌楓笑了笑，他點了點頭。

“可惜，迪迦大師跑了。”迦陀莎忽然想起了這個人物，她的眉頭也微微地皺了起來，“如果這次能將他也幹掉的話就好了，他始終是一個隱患，而且他不會就此罷手的。”

凌楓的心裡擔心的卻不是迪迦大師，因為在棕欖樹賭場大酒店，他和迪迦大師交過手，迪迦大師不是他的對手。他擔心的是煞忌利教這個邪教組織，還有站在煞忌利教後面的不老族。後者，才是他真正擔心的。

不老族有多強大呢？這個問題他不止一次想過，可惜到現在為止他的心裡都沒有一個成熟的概念。不過，從漢娜和烏毒的實力來看，不老族的強大肯定是難以估計的。他現在雖然已經是不老族的體質，各方面的實力都有加強，可是他卻還不是漢娜和烏毒的對手。這讓他有些擔憂，倘若不老族視他為敵人，派來類似烏毒的殺手，甚至比烏毒還要強大的殺手，他的處境就會便得非常糟糕。

“在想什麼呢？”迦陀莎看著凌楓，她的神色很安寧。

凌楓這才回過神來，“呃，沒什麼。”頓了一下，他轉移了話題，“迦陀莎，你從印度就開始跟著我，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當我們沒有任何敵人，沒有任何麻煩的時候，你會幹什麼呢？”

“你的意思是過普通人的生活嗎？”

“對呀，難道你不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嗎？”凌楓說。

迦陀莎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我當然想過，可是想也沒有用。我們都不是普通人，我們怎麼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呢？我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我們是森林裡的狼，我們能像兔子一樣去生活嗎？”

凌楓頓時愣了一下，然後他忍不住笑了。這個比喻倒還真是貼切，狼是吃肉的，兔子是吃草的，狼怎麼能像兔子一樣去生活呢？

“有些路，一旦走上去了就下不來了，也沒法回頭了。”迦陀莎淡淡地道：“我殺了很多人，你也殺了很多人，那些人有家人，有朋友，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煞忌利教也不會放過我們的。你能殺掉他們所有人嗎？顯然不能，所以，我們這輩子是無法像普通人那樣去生活的。”

凌楓的臉上也浮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你忘了，還有漢娜的族人，我倒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的動機。”

“這不就對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