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蕭明旭知道。所以沉默著,任由他們拼死將自己帶出了皇宮,看著歷霜在面前倒下,卻又支撐著爬起來,護著她用盡最後的力氣離開那些人地視線。
“殿下,請往這個方向去,屬下留在這裡阻擋追兵,請殿下趕緊離開。”幾乎非要靠著樹幹才能站直身子的歷霜,卻還是用他最平靜的聲音說著。
蕭明旭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點點頭轉身而去,走到身後之人已經看不到自己的時候,聽到了轟然而倒的聲音。在她面前咬緊最後一口氣,在她離開之後鬆了氣,便是一眠不醒了吧。
蕭明旭走回去,歷霜的身體還沒有冷透,蕭明旭慢慢把他安放在地上,用他隨身的利劍鑿起地上的土地來。原本早該是如土之人,是蕭明旭將他硬留在了人世這幾年。又怎麼能讓他連死後都不得一塊安寧之地呢?
坑還沒有挖完。追兵已經到了。蕭明旭視而不見。繼續手上地動作。倒讓那些人反而不敢靠近。對峙良久。正有人忍不住上前。蕭明旭突然抬起頭看他。道:“能幫我把他放進去嗎?”
現在地她真地是沒有一點力氣了。那些人相視一眼。還是有兩個人出來熟練地講歷霜埋入土中。這樣地事情對他們來說再平常不過。像他們這樣地死士。哪一天在哪一處死了都不知道。都是靠同伴們這樣就地埋葬。入土為安。
“謝謝。”蕭明旭道謝。也算鬆了一口氣。然後平靜地朝其中一個像是頭領地人說:“我地命就在這裡。你們隨意吧。”
就是這樣地無所謂。才讓人不敢貿然行動。
蕭明旭似乎有些心急。看看他們來地方向說:“我建議你們還是快些行動為好。這人要是追來了。恐怕又沒那麼容易了。”
雖然手上有劍。雖然地確是想死在這裡。但是蕭明旭決不會自決地。她一定要死在父皇地手上。那是她地命。很早之前就註定了。省得日後還有所相欠。如果真有什麼來世今生地話。蕭明旭是絕對不想再捲入這樣地事情裡了。如果有。她只願能夠隨心。對。就跟花相憶一樣。
突然間穿心而過的利劍,只來得及感受那一瞬間的冰冷,便成了火熱的麻木。到這個時候才想起花相憶來,是不是太遲了些?她和他之間,誰欠誰的,說不清楚。只是蕭明旭下意識地沒有去思考,沒有算清楚。或許這樣更好,剩下的來世去糾結,換個不一樣的身份……
傳說中死亡地恐懼,蕭明旭幾乎沒有來得及去體會就在這樣模糊的思緒裡漸漸失去意識。
當意識開始恢復,能夠感覺到黑暗的時候,蕭明旭便知道自己應該還沒有死。不過黑暗中的掙扎有些無力,縱然意識已經飄到了很遠,但是身子還是很重很重,抬不起手睜不開眼睛,卻又本能地不想放棄掙扎。
她也沒想到,讓她醒來把她整個弄醒的不是某人深情的呼喚,而是一聲驚天獅子吼:“啊疼死我了岑鬱柏你謀殺啊!”
“夏筱青你吼給誰聽呢,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岑某人接骨叫疼,你乾脆廢了你這腿算了。”
“你敢?就知道你是假公濟私趁機報復,這麼小氣也算是個男人?告訴你我要是真廢了腿,我就賴你這不走了,來一個人我就告訴他,我的腿是被你給醫廢的,我看你岑谷主的顏面何存!”
“得得得,算我怕了你了不成,你起來走走,看看你地腿是真廢假廢。”
夏筱青站起來不太放心地扶著椅子,然後放開了手,接著走了起來,最後發現甚至跳兩下都沒問題了,很開心地過去用力一拍岑鬱柏地背說:“手藝還真不錯啊,以後姐姐我接骨就找你了。”
“咳咳不敢當咳咳……”岑鬱柏想說什麼,卻被夏筱青拍得直咳嗽。
夏筱青轉過身,深吸一口氣本想嘲笑他的無力地,正好看到門口站著的蕭明旭,一下子直了眼,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