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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外,康熙只留下有限貼身親近侍衛,後帳內靜如古井,康熙的目光在阿哥們臉上來回巡睃良久,才緩緩側臉看向跪在另一側的我:“朕知你看到了,現在朕準你指認,你只管大膽說。”

“皇阿瑪!”太子在一眾阿哥愕然揚首之際率先站起身,暴跳如雷,“您這是懷疑兒子們?”

康熙揮手令跟著緊張起來要保護他的侍衛退下,眼神微諷:“朕現在只要看一個人,聽一個人說話,就已足夠。”

太子愣了一愣,隨即回過身,縱到我身前,粗暴的拉起我,拖我一同到康熙面前,一指指著我叫嚷道:“皇阿瑪為了十八阿哥之死移愛年玉瑩,又封格格又封侍衛,外頭早已議論紛紛,兒子以為皇阿瑪是傷心太過,總會過去,可如今竟然偏聽偏信,只憑她一句話就要定兒子們的罪?裂縫是真,焉知不是她自己劃的嫁禍於人?”他一頓,又狠狠道,“或者應該好好拷打,瞧仔細她到底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一語既出,激起千重浪,帳內人無一不動容,十阿哥跳起身面紅耳赤衝太子叫了一通滿語,太子放開我,轉身同他對吵。

一臉怒容的十三阿哥也要動,被緊挨著他的四阿哥一把推住。

最前面大阿哥死盯著太子不放,面色驚人煞白。

八阿哥忙著勸開太子和十阿哥,拉了這個,拉不住那個,九阿哥不得已加入幫忙,卻越幫越忙。

十二阿哥一貫性情沖和,見了這個陣仗卻也目光漂移,六神無主。

而十四阿哥直挺挺跪著,視線始終不曾離開康熙,偶爾眼角餘光掃到我,也是一瞥而過。

我無聲喘口氣,理好衣角,不理一切紛雜,只安然向康熙福了一福:“回皇上,玉瑩適才所見並非別人,而是十八阿哥。”

滿人流俗相傳,人死後三天,要登望鄉臺,遙望家鄉,或真的會親臨作第二次訣別,因此要在人死去的第三天晚上,在門外焚燒一次紙紮的車馬和轎子等燒活,叫做“接三”。

十八阿哥於九月初二凌晨身亡,他的接三儀式原定在九月初四亥時進行,現在剛過子時,一早一晚,相差十個時辰,但接三之說,原不是那麼精確,十八阿哥又素來和我好,就來看我,也是應當,是以我這麼一說,場內立時安靜下來。

康熙端坐原處不動,凝視我半響,淡淡道:“是嗎。”

他的語氣本身沒有什麼波動,卻像海邊滲進了鹹味的空氣,不管被呼嘯的海風吹得多遠,最後還是會蔓延在我的心臟裡,若無傷口,便無事,但若有傷痕未愈,就會引起一陣劇烈抽痛。

我垂首又回了一遍:“是,玉瑩所見是十八阿哥。”

太子一步躥過來,擋在我身前:“你怎麼不早說?”

我的眼光越過太子,看向康熙,他馬上意識到他不該背對著康熙,急側過身來。

我這才又朝太子行了一禮,以恭敬語氣道:“太子有話要說,玉瑩不敢搶話。”

說完,我突如其來地眼睫一抬,同太子赤裸裸對視上,太子雙眼在一剎那閃出諸般神色,憤憤道:“你竟敢——”

十阿哥聽至此處,忽硬生生打斷,斜睨我道:“好,我就算你真的看到十八阿哥!裂縫又怎麼說?難道也是十八阿哥用刀割的?”

他這一句話正問到點子上,一時眾人目光投來,看我表現。

我揚一揚眉,反問:“刀?”

八阿哥聞言一滯,我卻看到太子眼稜突的一跳。

而康熙沉沉道:“不是刀,是匕首。”

吳什雙手一託,捧來一面朱漆盤,我上去揭開盤上蓋袱,現出底下一柄形如劍而不及劍長、寒光浸浸的匕首,而匕首柄上同樣有明黃|色緞纏繞一圈,卻是舊緞。

康熙又開口:“太子置朕召喚不顧,姍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