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我不用看康熙也知道大過年的他總不可能把十阿哥拖出去上面砍嘍砍嘍下面也砍嘍砍嘍,大發作不行,就只能不發作,這個時候,因十阿哥一語觸動心事,我最留意的反而不是康熙。
雖然有心理準備,當我看到十三阿哥果然抬起首來不看別人只和坐在那邊的四阿哥對視了一眼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搪不牢。
託我的福,他們兩個就真的是“兄弟相姦”,互為姦夫……
還有什麼話好講?十阿哥這次算是把四阿哥跟十三阿哥一起得罪光了,本來這不關我的事,問題在於,四阿哥一旦抓狂的話就往往需要我幫他負擔某方面的壓力,但我還想延年益壽快樂發育的說。
那麼這種尷尬時刻,除了我超級霹靂BH無敵情傾天下之神勇小金剛之年度優秀金牌小強白小千還有誰夠能力夠人品夠IP、IC、IQ卡挽狂瀾於既倒?
第五十九章
十三阿哥不睬十阿哥,我款款走前一步,斯斯文文道:“十阿哥見笑了。曹子建思捷而才俊,詩麗而表逸,什麼煮豆子啦,煎包子啦,真正可謂天才流麗,譽冠千古,反觀玉瑩,只得‘臥梅又聞花’之奇葩一朵,我可拿什麼跟人家比?”
見眾人均在靜聽我發言,我便有意拖長尾音,半側臉給了十三阿哥一個眼色,接著悄轉尾指,將手中一枝紅梅悠悠凌空一劃,忽然走出一個小邊,在近康熙身前位置虛手做一伸萼式,張檀口,淺吟清唱:“真情像草原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總有云開日出時候——萬丈陽光照亮你我——”
康熙注目於我,我輕巧轉身,接上三阿哥前段評價裡用過“真心”二字繼續清唱:“真心像梅花開過——冷冷 冰雪不能掩沒——就在最冷 枝頭綻放——看見春天走向你我——”
()
因穿著旗裝,我沒法做過多動作,連步伐也只能在有限範圍內挪移,然而奇異的是,身體上的限制反讓我的心思無比安寧明晰,平日很難代入情緒的高潮段落一下就拿捏妥帖,自然而然唱上去:“雪花飄飄北風嘯嘯——天地一片蒼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 伊人飄香——”,然後我忘詞了,我順手改了最後一句歌詞,“我行我秀無怨無悔——此情~此清——長留~長留——心~間~”
本著做人要低調的原則,唱完一個高潮段,我就要收手,但為了照顧從我唱出第一句就開始奮筆疾書的十三阿哥,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後面可能他來不及聽清的段落多唱一遍,忽的角落裡就起了一陣悠揚笛聲。
那笛聲正配合了我的曲調,讓我想起殘雪庭陰、輕寒簾影,卻又彷彿看見來年野花閃亮、流水光耀,似出塵未出世,飄渺空靈,把我的軀殼、我的靈魂在瞬間帶回寂寞此人間、正我逍遙處。
時光荏苒,往事依依,再回首,人是物非,唯有此心依舊——此心此意更與誰人說?
如果說十三阿哥揮灑書字是在傾吐著什麼,十四阿哥的笛聲就是傷感背後的那道光亮,然而我們共同演繹的故事裡沒有人物,也沒有線索,只有綻放著平靜之美的一剪寒梅。
“雪花飄飄北風嘯嘯——天地一片蒼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 伊人飄香——啊啊啊啊無怨無悔——此情~此清——長留~長留——心~間~”這是我頭一次把自己溶化在了一併非很難唱的歌裡。
歌唱本來就是另類喘息,是我貪心麼?我究竟想要誰:聽我一次,記我一生?
最後一個手姿停住,笛聲亦止,紙筆分離。
康熙率先輕擊掌心,道出一個字:“好。”隨之滿室內豔羨喧譁聲四起。
十三阿哥上來將墨跡尤鮮的卷軸呈給康熙御覽,康熙召我同看。
我眼風瞄到十四阿哥含笑將手中玉笛交還給他身後的十六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