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隨手翻閱起紅標頭檔案和抽屜內的信件。倏忽間他的眉頭緊蹙心尖也顫抖起來,因為他發現了其中的一封信是從範城看守所寄來的。他的直覺感到這封信應該與自己或自己的家庭有關聯,於是飛快地從信封中抽出了信箋並展開來。
這封信確實是談論的自己家庭,來信上說他父親從省城夏江回範城並發現兒子失蹤後,透過近半年的走村串戶尋訪和調查,終於在城關鎮打聽到,他兒子肇輒是從縣農村工作組押往縣看守所後就此音訊全無的,因此最近一直在向上面寫信告狀,讓縣看守所交出他兒子的下落。為了避免肇飛將事情鬧大,縣裡於是秘密將他抓捕並監禁在看守所附近的一間民房中,要求許昌這邊趕快派人將他提走,是滅口還是長期監禁由許昌方面自主決定,範城那邊就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也不知曉此事。
略一瀏覽信箋的文字,肇輒頓覺一股熱血直衝頭頂,*的瞳孔一陣發黑,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站不穩當,但他強迫自己調理著氣息趕緊將心平靜下來。
深深吐納著讓脈息緩慢沿全身經絡運轉一周天後,他超速搏動的心臟跳動趨於平緩,頭腦也清晰起來。這封信雖然來自看守所,但表達的肯定是範城縣一把手秋魯的意思。只要自己知曉了他們的私下的勾當,逃出去阻止他們還是來得及的,現在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逃出去,而不要因為父親面臨生死自己先方寸大亂而莽撞行事。
肇輒把信很小心地塞回信封,又按照原來的位置放好,然後繼續在抽屜中尋找對自己越獄有幫助的其他物品。
令他驚喜的是,他在檔案堆下面居然找到了一本沒有使用多少頁的空白介紹信,而且監獄的公章、印泥也在抽屜中的小鐵匣中。他趕緊從整本的介紹信的倒數位置撕扯下兩張,又順手加蓋了公章。然後他還又在一小包刀片中抽出了一片刀片,和介紹信一起藏進鞋子裡,剛剛做完這些,他一直豎起的耳朵就聽到走廊中傳來的腳步聲。
“犯人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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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聞家的路上,藍藍低啜輕泣的慟容,引來許多路人的側目。
看著她那風華絕代臉龐上的哀色,好些憐香惜玉的小夥子心尖都疼得抽搐,就似看見“白毛女”中被地主黃世仁摧殘侮辱後痛不欲生的苦命丫頭喜兒,正走投無路逃往冰天雪地的山洞躲避那一幕般,攢緊拳頭恨不能衝上前將那個招惹她的可惡傢伙砸個稀巴爛。可這裡見不到地主黃世仁,也沒有狗腿子穆仁智,生怕褻瀆了這尊巫山女神,所以沒一個人敢於上前驚擾她,
到聞家後,不僅聞蘭不在家,就連秋眉也沒回來。
藍藍到浴室的蓮蓬頭下衝涼的時候,自己都不知臉上流淌著的到底是傷心的淚水,還是溫熱的自來水。她心裡始終糾結於到底是該啟齒向聞主任為繼母求情,還是找理由去說服自己所敬重的聞阿姨放棄為樊二柱逼婚。
她覺得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題。她既不想徹底放棄自我,但也很想完成保下養母的任務;但從養母告訴自己的情況來看,養母遭受外來打擊的誘因是自己,養母不過是遭受城門失火的池魚,自己的問題是因,養母的境遇才是果。
藍藍常被牛鳳嘲諷為頭腦簡單思維單線條,但就因如此她才是一個從不敢輕易做出承諾的人。對肇輒有過承諾,儘管那承諾類似於無忌的童言,但是她在毫無希望的境遇下依舊堅守;現在她承諾了養育她十幾年的養母,那麼也就得做出某些犧牲。可她仍然不甘心就此束手就縛,她拒絕樊二柱不僅是對肇輒有過承諾,更主要的是這個人給她的印象太糟糕太反面。在她小男友的描述中,樊二柱不僅是個妄想吃天鵝肉的土包子癩蛤蟆,更是一個不擇手段不知廉恥,面目猙獰的惡魔。
藍藍很想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