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只剩下兩個聲音和兩種意志在圍繞那幅畫卷不停進行著殊死搏鬥。
極為莫名其妙地,五音不全的他居然在喉嚨管裡哼出一段“威虎山”中李勇奇的那句唱詞:“粉身碎骨也心甘,縱有那千難與萬險,掃平那威虎山,我一馬當先。”
這句表達要克服萬難迎刃而上的樣板戲唱詞,很不合適宜地蹦到他的頭腦中。於是樊二柱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撐著牆壁勉強站穩了虛浮的腳跟。
屏息躡足但非常執著地走向那幅海棠春睡圖時,他因為自慚形穢始終不敢睜開眼睛,但又抑制不住不斷上湧的股股愛慕的思潮,所以就自欺欺人眯縫著眼,只是不時睜開打量一眼又趕緊閉上。短短的幾步路,他用了好幾分鐘時間,既怕驚動了春困的海棠,讓他失去或許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更不甘心就此放棄近距離一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酣睡的美景。
熟睡中的藍藍和所有這般大的女孩子一樣,睡下以後就拋卻了幾分鐘前還困擾她的所有塵世困擾,香甜地做起了秋夢。她比常人略高的鼻翼和修長的睫毛,還不時隨著呼吸而有規律地顫動。
樊二柱在床前定住腳步後,呆滯的目光起先還只敢凝視那張絕美的俏臉,片刻以後他實在忍受不了心中潮湧般的誘惑,又開始將貪婪的目光從頭到腳一寸寸去撫摸、去親吻那具側臥的有彈性的象牙雕塑,身體也一厘米一厘米慢慢向她靠攏。他心中此刻唯一的願望,就是捨得一身剮也要親手觸控一下那具唯美的軀體。
酣睡中的女孩此刻就似一具做工精緻的布娃娃,姿態優雅地側臥著,臉上沒有了適才痛不欲生的煩惱,相反,或許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嘴角還溢位了一絲微笑。
正用鼻子使勁嗅著少女體香的樊二柱,一滴清亮的口水情不自禁從他微張的大嘴滑落出來,“啪”地濺落到了睡美人的臉上。樊二柱的心臟從靜止狀“砰砰”激越地跳動起來。
室外那株巨大的法桐樹上秋蟬的突然鳴叫此刻格外尖利刺耳,似乎隨時都要驚醒眼前的玉人,恨得樊二柱牙癢癢,於是他只得緊張萬分地闔上了雙瞼。
秋睡的海棠沒有被這輕微的觸碰弄醒,反而像沾上了露水的花蕾般輕輕顫抖。藍藍眉頭輕蹙,臉上酒窩附近的肌肉也蠕動了一下,但很快花蕾的輕顫停止了。
一切又恢復了原狀。
樊二柱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把顫抖不停的手掌慢慢伸向那絕世無雙的臉龐,他想擦拭掉那滴褻瀆了女神的口水。但是當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就要觸控到藍藍臉部的肌膚時,又飛快地縮回來,並且感覺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停止了。
天空的夕陽斜射進室內,把溫柔的光線投向沉睡中的少女嬌軀上,光影下明暗交織的睡美人忽然由優雅的側臥狀,翻轉九十度變成了很不雅觀的仰臥。原本層疊裹在她身上的浴巾的上半截也鬆開了一角,展露出她小半幅*的身軀;手中原本緊握的那把小剪刀,也因芊芊玉手的舒展開來而滑落在床上。
奔湧的熱血頃刻衝上頂門心,樊二柱的眼前一片赤紅;喉嚨管也湧出大量的痰水,讓他哽咽得幾乎無法喘息。
緊盯住那光線陰影下半露半掩凸起似朔後七日的上玄月少頃,他實在抑制不住自己去觸控那彎新月下的峰頂,並揭開浴巾去領略被遮掩著的無限風光的**,就把他粗糙的手掌伸出來,哆嗦著一點點向那裡移去。
媽媽呀,終於碰到了。
指頭輕觸新月表面,並因為控制不好顫抖中的手指力量讓那裡凹陷了些許,但彈性驚人的月球表面又瞬間平復。
樊二柱呆傻傻愣神觀望著月球表面那一閃而逝的環形山處。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後,在昏頭搭腦和著魔般的衝動下,他心底一往無前的豪氣頓生,揮手之間乾脆利索一把扯下了那條已經鬆開一角的浴巾,並彎下腰把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