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麼多的內情,並說出這樣寓意深刻的話。他只好再次起身,披上一件外套起身朝艙外走去。
艙外在後半夜的江風吹拂下,似乎感覺有些涼意襲人,那女人依著欄杆雙手交叉抱緊在胸前,試圖以此抵禦陣陣清風帶來的一絲寒氣,齊耳的短髮被風吹得亂拂在俏麗的臉龐上。
秋魯瞥了她一眼,將披在身上的外套遞過去,見她沒有拒絕反而很欣慰地披上後,這才率先朝輪船尾部的小平臺走去,還邊走邊嘀咕道:
“這年頭我要講紳士風度,無緣無故去大獻殷勤,別人不會把我當流氓吧?”
“確實是。紳士風度那是資產階級的玩意,早就批倒批臭了。這年頭憐香惜玉太稀罕,男人打老婆才是常態。”
那女人尾隨在後,嘴裡也不閒著,還隨口譏誚道。
“男人打老婆,那是因為女人生得賤自己討打。”
“那未必。我覺得男人更下賤,見到漂亮女子,眼睛就像釘子釘在人家身上拔不出來,也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就敢涎著臉上前搭訕。”
這是在譏諷自己剛才的莽撞了。秋魯不再和她鬥口。
在船尾小平臺的錨柱坐下後,秋魯也不看坐在身旁的那女人,輕嘆一聲後自言自語道:“華幕?”
“嗯。”
“為什麼不早說?”
“我認出了您,您不該猜出我嗎?”
華幕的臉上終於溢位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我的想象力沒有那麼豐富,不會把一個滬江女子和一個鄂北小地方的女子往姊妹上聯絡。而且剛才你到我艙門口的時候,我不是主動過去了嘛!”
“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再主動些?”
華幕的語氣開始有些嗔味兒。
“我要多搭訕幾句,你把我當色狼怎麼辦?豈非自討沒趣?”
“我就想試試我姐吹捧到天上,並時刻掛在嘴邊唸叨的男人,是否值得我認識和交往。況且我也不知我姐是否會對你提起我。現在看來你與我姐的關係還真是不尋常啊!”
身旁的華幕說著第一次發出了輕笑聲。
秋魯發現這華慕笑起來後,那明眸皓齒和顧盼生輝的俏摸樣,居然讓久經沙場的自己都忍不住心尖顫慄,於是趕緊將目光避開轉移了話題。
“我看你不像鄂北人,怎麼會和華屏是姐妹?”
“我家本來就不是鄂北人嘛!”華幕嬌嗔道:“我姐告訴了您我的名字,難道就沒告訴您我們家的情況?”
“我從來不關心那些不該我關心的事情兒。你如果想知道過去幾年國際國內發生了什麼大事,比如一月份副總理兼外交部長陳毅在北京逝世,老人家第一次出席了老帥們的追悼會,並在會下說過*的問題屬於人民內部矛盾;二月份美國總統尼克松來我國訪問,中美雙方在上海發表了聯合公報,關係開始走向正常化;三月份英國決定撤銷其在臺灣的官方代表機構,和我國的外交代表由代辦級升格為大使……這些我都可以回答你。至於你們家的情況,也許她說過我沒記住,也許她從來沒提起。”
秋魯神態恢復了正常,語言也順溜起來。
“剛才拙言短語的,現在口才很好嘛!是不是想在我面前賣弄呀!”
華幕一邊輕笑,一邊把她一雙絕美的小腳很放鬆地擺放在秋魯眼前,似有意似無心,但*味十足,秋魯只瞅了一眼目光就有些拔不出了。十顆腳趾漱玉般光潔,飽滿圓潤的足弓似脂如粉,讓彩色晶亮的涼鞋更烘托得格外性感。
“我姐是*年支援大三線建設那年,隨我爸爸從滬江搬到鄂北的,我和我媽留在滬江沒有走。後來我父母因此分手後,她就隨我爸一直留在了那裡,也是在那裡上的戲劇學校,然後才分配到範城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