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定背身和樓下人對話的功夫,慢慢從樓板下探出半截身子,並將手中一直捏著的那枚螺栓掂了掂,試著做了一個投擲的動作。或許因為身體仰躺著的緣故,肇輒感覺有些別手蹩腳,螺栓擲出去後未見得能有多大的準頭,但手還是能使得上力,螺栓砸過去後的力道應該足夠了。
這是賭命,你不先幹翻他,等他拿到工具後馬上就會來活埋自己。有這個先發制人的機會就值得博一把了!
決定動手後,肇輒感覺要想砸中許道定那顆扭來晃去的頭顱不太有把握;他身體的目標倒是很大,也容易擊中,可那傢伙身上有神功護體還皮糙肉厚的,上次*那玩意吃了自己的飛腿也沒能造成致命損傷,這枚飛過去的鐵螺栓,即使砸中了他背部也只是給他撓癢癢。這樣一琢磨,他決定用螺栓去砸許道定的小腿最理想,只要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即使他能夠吃得住這一擊之力,也很有可能因驚慌失措從而在傾斜的牆頂上因立足不穩而摔下去。如果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即使他仗著好身手摔不死,但受傷是可以肯定的。有那麼個時間差,自己就可以趁機從容脫身了。
肇輒決心已下,當即將手裡的唯一一件武器投擲出去。
“嗖”
畢竟是仰躺著做出的投擲動作,肇輒的身體各部位因沒法很好地協調配合,飛出去的螺栓沒能砸中許道定的腳脖子,倒是歪歪斜斜砸中了他擱置在身旁牆頂上的那支手電筒。
“啪嗒”一聲脆響後,屋頂的天空再度籠罩於一片黑暗中,正在朝樓下吆喝著討要工具的許道定被聲響驚動了。在漆黑的夜空中他看不見是什麼東西偷襲了自己,也無法判斷襲擊者隱藏的方位,但他能斷定的是肇輒還活著,有這個結論就足夠讓他驚喜了。
“嘿嘿,小雜種,你果真命長,是不是留著命等我來收拾啊?”
被肇輒偷襲後的許道定不惱反喜。
放聲冷笑一陣後,許道定也懶得再等著樓下人去尋找趁手的拆牆工具了,他轉過身觀察了一陣後,由於始終無法確認肇輒的藏身地,於是他動作靈敏地開始沿著牆頂先走了一個九十度角,繞到了梯間這邊也就是肇輒頭部這一端的牆頂,並騎在傾斜的牆頭再度彎下腰身仔細察看了一番。此後他略微思索了一陣,然後就開始逐一掀起屁股下下已經鬆動的磚塊,握在手裡用勁朝屋內的各個方向砸去。
他的目的是打草驚蛇,要用不斷投擲出的磚塊逼得肇輒無處藏身,最後乖乖現出原形來。
許道定帶著內勁扔出的磚頭不停砸向幾個不同方向的牆面,然後又破碎為幾塊跌落到樓底,並在樓底下搞出了很大的聲響,有幾塊磚頭當然也砸向了三樓尚未垮塌的兩塊樓板上。但肇輒勘破了他的意圖,躲在兩塊預製板的夾縫中屏息縮為一團,絕不輕舉妄動,為避免有塵埃落進眼裡還乾脆闔上眼皮。
許道定折騰了一陣搞得自己氣喘喘的,見肇輒依然像縮頭烏龜般始終不肯露頭,火氣就漸漸湧上來。氣惱之下他從腰帶上的槍套中摸出了手槍,推彈上膛後厲聲喝道:“小雜種,再不滾出來老子就視同你是在拒捕了。”
老榔頭新基督山伯爵節選】
………【老男人和小女生之野合】………
在夏夜清風徐來和微波粼粼的大白河水庫畔,肇飛赤著雙腳踏在泥地上,舉頭凝望著斜掛頭頂上那陰曆七月半圓圓的皓月,身形一動不動。綿軟的泥土已經由微溫變得沁涼,但他的思緒仍難得寧靜下來。
從晚飯後走出牛棚屋,沿鄉村田埂上的小道,漫步過菜地和苦楝樹林到達水庫邊的這段時間內,他把自己的一生,無意間象過電影式的回放了一遍。
他童年是在鄉下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