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阿基檢查了一番車況後,意示無奈地攤開雙手在車外吆喝起來。
沒辦法,人家都下去了,自己儘管餓得腿肚子打顫,身上連推棉花的力氣也無,還是不好意思一個人待在車上。
將車推下高架,並在一處有路燈的地方停下後,倆廣廣自告奮勇要去找人修車,王八約莫吃太多了,也跟著湊熱鬧說肚子難受要找廁所方便。
阿基指指幾百米外一處掛著“綠島之夜”招牌的地方說:“就那兒。”
“你們這兒廁所都這樣叫法?”
柳君大感好奇。
“差不多咯。我們這兒檔次高嘛,廁所名也都起得雅緻。不過終究是那玩意。”
柳君這會真是要欽佩得五體投地了。
這改革開放的發源地果然不同尋常,連茅房都敢給自己起個大雅的名字,看來自己真是孤陋寡聞的鄉巴佬了。
………【08、我像騙子嗎?】………
一個人無聊。呆在車裡說找本書消磨時間吧,阿基準備著到“綠島之夜”擦屁股的廢舊報紙還有幾張,可眼鏡碎了看不清;說聽聽車載電臺的廣播吧,擰來擰去就一個臺,還是說鳥語的,一句也聽不懂。那就乾脆些,睡覺!
放下車前排的靠椅,柳君仰躺了下去,但那盞昏黃的路燈照到哪裡哪不亮,唯獨投射到他眼裡十分亮。柳君嘟噥了一聲,順手抓起阿基駕駛臺上的墨鏡框在眼前,可還是感覺光線有些刺眼,於是又把右前臺工具箱內做抹布的破禮帽蓋在頭頂。只不過躺了幾分鐘,由於熱量消耗太多,未能得到及時補充的身體就感覺有些涼意了,所以又扯過阿基或者是阿根扔在後排座的破工作服搭在胸前。
剛闔眼躺下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自己的褲腿。不好,有賊!
這廣州不僅錢多,偷錢的賊比錢更多。柳君早就知道這裡不安全的,於是趕緊坐起來。
車門外居然是一個大眼小女娃,六七歲的模樣,身後揹著一個對她來說太過碩大的書包,胸前掛著鑰匙串,手裡還拿著一本漫畫。
我的天!都快晚上十二點了,廣州這個自己都害怕被拐賣的地方,這個小美眉居然敢一個人到處晃悠。這家大人也太沒責任心了。
柳君趕緊跳下車,蹲在小女孩子身邊,抓緊她兩條細胳膊,避免她到處跑,然後問道:“小朋友,你叫啥?為啥半夜一個人在外面呀?你家大人呢?”
“我叫圓圓。”
小女孩一邊想掙脫柳君倆手的束縛,一邊膽怯的朝身後看。
圓圓?儘管她說的是鳥語,但柳君聽懂了。自己的兒子叫方方,這粉嫩的大眼娃娃叫圓圓,看來真是有些緣分。
儘管柳君知道她朝身後看可能是在尋找自己的家長,但只要沒見到她家長露面就不能放手任她再跑開。可是想留住這麼大的孩子他還真一時半會想不出辦法。
說在身上找些小玩意哄哄這孩子,可自己大熱天衣裳沒穿幾件,口袋也都是空空的,於是順手朝披在身上的工裝摸去。“咦”裡面竟然有幾粒皺巴巴的巧克力糖,也不知是誰吃剩下的,因為氣溫太高,已經有些融化了。管他的,能暫時哄住小孩就行。
“圓圓吃糖。”
柳君把巧克力遞給小圓圓,但她瞧著巧克力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卻搖頭不肯接。
“不喜歡吃糖?”
柳君很耐心地問道。
“你是騙子嗎?”
圓圓脆生生用很標準的國語問道。
怪不得小平同志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在廣州這鳥籠裡,今天這還是第一個用標準的人話和自己交流的。
騙子?阿基仨還勉強算得上,騙吃騙喝了一場,可自己除了那一口“海靈草”拌“醬牛肉”,可沒騙到啥啊!就是那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