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置。不過他一直沒搞清楚的就是為什麼飛機上20排以前的編號都沒有,似乎第一排就是20好幾。最後一排的編號他倒是記得非常清楚,就是自己手裡拿著的這45排。至於ABCDEF的編號那很好記憶,從靠窗的第一個計算起,最左面靠窗戶的是A,最右面靠窗的自然是F,走道兩邊一邊仨座位,自己這CD恰好被分到了走道的兩邊,而且還是靠著走道的。看不到窗外的景緻倒是小事兒,更令人惱火的是這45排的牆壁背後就是廁所。原來自己想象中先來先得的好位置,居然是錯誤的理解。登機牌顯然是倒著發放的,自己倆成了專職把守廁所的了。
排了個頭隊,搶了個廁所蹲位。他此刻的氣惱就不提了。原本還說和服務小姐討價還價爭取換個位置,可背後的排隊長龍中有幾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故意朝前面一擁擠,立刻就將他擠出了辦理登機牌的佇列。
回頭見到單位同事老王把這事兒一說,老王只是傻兮兮笑笑沒有任何安慰的話。他自己想一下,反正也就不到一個半小時飛旅程,忍一忍很快也就過去了。於是自我安慰地接過行李率先朝安檢口走去。
柳君被踢出公司機關後分到了下屬的房地產開發公司。
如果是早幾年到這房地產公司,並趕上了海南和北海的那一輪炒作地皮的盛宴,那麼還是很肥很愜意的,可惜現在是第一輪宏觀經濟調控後房地產企業最艱難困苦的年月。三角債纏身,資金短缺,大批房地產企業倒閉,剩下的所有企業也都奄奄一息,就似死了獨子的寡婦一般,就看還能吊著最後一口氣維持幾天了。
公司老總還不錯,是那種快到退休年紀的老同志,五十九歲現象很明顯,管吃、管喝、管玩就是不管事兒。見他從機關下來,又是專業對口年富力強的中年幹部,於是把他安排到工程部當了經理。
過去幾年,因房地產市場炒作地皮成風,一天之內手裡地皮的價格就可能翻幾個跟斗朝上漲,公司的行情也跟著火爆,領導都把子弟和親屬朝公司塞,所以公司全養的是一群皇親國戚和八旗子弟。他的到來還真替公司老總解決了一塊心病。因為公司最近放棄了主業房地產開發,開始承接為分公司內部裝飾維修的副業。老總數來數去人頭雖多但還真沒個能上架子的鴨子,所以他才順理成章做了炮灰,頂到了工程建設的第一線去日曬太陽夜曬月亮。
跟隨老總以這樣那樣的藉口外出瀟灑幾次,也當了幾次給老總拎包的跟屁蟲,這還是他第一次粉墨登場率隊出行。當然“率隊”這詞兒不太恰當,因為一共就倆,還湊不齊一桌麻將,連地主也無法鬥上一鬥,但好歹是由他說話算數了。
過安檢通道的檢測門時,他將行包扔在一旁的自動X光機的皮帶盤上,自己將口袋裡的所有物件都乾脆利索掏出來,放進安檢員遞來的小塑膠筐。但等他很順利很瀟灑地透過安檢口後,人卻整個都傻了。
安檢員還回來的小框中沒有手機,過安檢口也沒發出異響聲音,那隨身攜帶著的新買的數字機哪裡去了?
數字手機幾個月前才剛上市,目前滿街見到的還都是大磚頭的模擬機。那玩意昨天下午他才託朋友好不容易從電信局搞到,諾基亞的那種,連機帶號每臺一萬五。他出大力為公司搞回來,沒有苦勞也有功勞。一個老總加倆副總各分配一個,剩下的一臺公司不知有多少中層幹部都眼巴巴盯著,最後還是老總夠意思,以他是工程現場負責人,在外面跑的多工作需要的名義照顧了他。
前後使用了一天時間,因為通話費忒貴也就小心翼翼打過那麼幾個電話,最近一次的使用,他回憶了一下應該是在前來機場的路上在計程車上打的,居然就這麼丟了?
尋找是暫時沒法尋找的,儘管遺失在計程車上的可能性有八成,但飛機馬上要起飛,總不能現在去幹這事兒吧。柳君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