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響起,透過話筒傳遞到在場人的耳朵裡:“大家好!歡迎各位參加安氏今晚的公司員工福利聚餐!現在請大家都秩序的往舞臺這邊靠攏,等一下會由我們傳說中的人物——安總經理宣佈舞會開始哦!”
白沁隨著人群往舞臺的方向靠攏,聽到臺上的主持人說等一下安子遷也會上臺時心裡一陣激動。
雖然從她重生開始就積極的配合林墨對安子遷進行從心裡到生理上的治療,但進度緩慢,自己在場的話情況還好。後來林墨特地單獨帶安子遷與別人接觸,耐心的誘導他與陌生人握手,費勁了口舌卻依然不能讓他動一下,甚至連個正眼都沒有給別人,只在林墨耐心的重複著,“安子遷,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子遷,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好不好?”幾次之後他才給與了林墨眼神上的回應,折騰了大半個小時依舊沒有絲毫進展,這次治療最終以安子遷耐心告罄而失敗結束。
面臨和有白沁在時截然不同的情況,林墨還忽然產生了濃重的挫敗感。安子遷的情況一步步的在變好,他意外之餘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認為自閉症只要找到對了解決方案就只好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若不是他忽發奇想的像要這樣試試,連自己都差點要被這種假象矇蔽過去了。他以為只要找到了可以治好安子遷的關鍵之處就就可以治好他,卻忘了他制定的這一系列康復方案全都離不開白沁,一旦脫離了白沁就成了一張張廢紙,不過空口白話。一向出色優秀的林墨沒想到這回卻也栽了個跟頭,林墨在心裡暗自諷刺自己。他太過依賴白沁了,卻忘了安子遷當初會患上自閉症的根源,只有解決了這個心結,他才會有康復的可能,而現在的這一切與其說是病情逐漸好轉還不如說這是安子遷在討好白沁,只要是白沁希望他做的事他就算再不喜歡也回去做。
整理好思緒後的林墨也特地跟白沁詳談了一次,白沁很意外表示她不能理解,明明情況都在慢慢變好,又怎麼說這一切都是假象呢?還有心結,安子遷的父母都死了,去哪裡找人解開他的心結?
“我可以一輩子都在他身邊的,這樣他跟正常人又會有什麼區別,他和正常人沒什麼不一樣的。”林墨說要解開他的心結勢必要把他兒時的記憶再度喚起,讓他又一次的回憶起父母死去時的場景,每一次半夜的噩夢就已經夠讓他不堪重負了,她又怎麼會願意安子遷這麼痛苦的把那些記憶回憶起來如果時候他又會精神崩潰,病情嚴重了怎麼辦?
白沁不願他這樣,他每一次的難過她也會心疼,很心疼。
“難道你只是希望他只在你面前是個正常人而不希望他是一個真正的完全的正常人嗎?”林墨如是說。
這句話成功的打動了白沁,她可以不在乎安子遷是個自閉症人,但她也永遠阻止不了外界的流言蜚語。他也可以不在乎,安老爺子,子月姐姐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安氏在乎,安氏不能讓一個自閉症者擔當他們的領導者,有朝一日,安老爺子百年之後,安家又改如何自處呢?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安家給與的,那麼就應該承受起他應該承擔起的安家的責任!
又一次的例診,林墨繼續了上次沒完成的任務,安子遷依然不為所動。治療進行到一半時白沁來了,林墨重拾耐心進行誘導,這次卻出奇的順利,安子遷順從的主動跟陌生人握了手。
回到家,安子遷的第一件事就是進衛生間,白沁在門外聽著淅瀝的水聲,以前安子遷也是這樣的,她只是單純的以為是安子遷的潔癖作祟,安子遷每次出門回家都會洗澡,林墨也說過沒什麼。現在才明白的確是潔癖在作祟,但卻原來是這樣的。
二十分鐘後安子遷還沒出來,輕輕敲過衛生間的門推開進去。
安子遷的手還在水龍頭底下,水被開到最大,白色的泡沫不斷被他用力的搓揉出來,泡沫沒覆蓋到的地方露出了紅紅的面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