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就到後院裡來。”
“娘……”大太太陪了半天小心都沒能哄丈夫回去,見到一向疼愛自己的姨母立即就紅了眼圈,把前因後果抽抽噎噎的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忘罵那個讓她背了黑鍋的婆子。
陳王氏不悅的看了外甥女媳婦兒一眼,心道這麼多年了還是沒什麼長進。她疼她,不遠她在有嫡子之前兒子納妾有房裡人,不代表她可以帶人打上門去,鬧成這樣,像什麼話。
“你說那丫鬟是青娘屋裡的碧華?”這些丫頭她買來之後就見過兩次,照道理應該沒什麼印象才對,不過對選給青孃的陪嫁丫頭她還是有針對性記憶的。那可不是個安分的,別不是什麼誤會吧,想到這裡她看了兒子一眼,成親快三年兒子頭一次發這麼大火,別是這裡面真有什麼內情才好。
想到這裡她派身邊有經驗的婆子去叫碧華,低聲囑咐了幾句。
陳鳴謙饒是在外面說一不二慣了,面對自己的母親心裡還是有幾分敬畏,被她那飽含意味的一眼看過,反倒有些不敢開口了,正踟躕著,剛開口說想要請母親做主把碧華給他就聽母親說道,“你看我房裡的赤玉、橙玉兩個丫頭怎麼樣?”赤玉橙玉臉色大變,誰不知道夫人的外甥女是個母老虎,上了大少爺床的女子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她們可是要跟二小姐去京裡享福的呀。兩人心裡害怕偏偏還不敢開口,見大太太盯過來的惡狠狠的目光更覺得前途一片黯淡。
好在陳鳴謙只掃了她們一眼不肯應聲,給了她們不少安慰。
陳鳴謙正想舊話重提,就聽母親房裡的婆子稟告說碧華被叫來了。一怔,就向才進屋的碧華看去。
碧華視線不偏不移只看著陳王氏,行禮道,“夫人喚奴婢。”
陳王氏嗯了一聲,沒說話,看著眼前身著素淨細布衣裙的碧華心裡略感詫異,梳著丫髻,額前覆著及眉留海,兩耳小銀墜子不晃不動,整個人相貌氣質與剛進府時差別很大,幾乎認不出了。想到這裡她望向去帶碧華的婆子。
那婆子搖搖頭,走近了低聲對陳王氏說了什麼,陳王氏再次奇怪的看向碧華。看不出是不是處子身,也就是說走路上沒有什麼端倪了,可說這臉上也不見什麼媚色,當真如婆子所說不像是被破了身子。
陳王氏沉聲說道,“大少爺跟我要了你,你可願意?”這話一出,大太太就要著急,被陳王氏一眼瞪了回去。
碧華毫不猶豫的回道,“奴婢沒有這個福氣伺候大少爺。”
倒有幾分骨氣,陳王氏心內說道。
陳鳴謙怒喝道,“你怎麼沒有這個福氣,你都已經……”
碧華斷聲道,“大少爺慎言。”
陳王氏也道,“謙兒先帶你媳婦兒回去,娘有話問這個丫頭。”
“娘……”大太太還想說什麼被陳王氏制止了,“放心,娘自有主張。”
八月初秋,陳王氏又要忙庶女出嫁事宜,又要聽莊子上的管事回事,著實有幾分倦意。在榻上靠著迎枕假寐了會兒,赤玉橙玉兩個一個輕輕給夫人揉按太陽穴,一個半跪坐在腳踏上極有規律的給夫人捶腿。
碧華早已打定了主意,這會兒也不慌,隻眼觀鼻鼻觀心讓自己成為空氣。
“你如果真願意,我可以做主抬舉了你。”陳王氏突然開口,嚇了碧華一跳。
碧華連忙回道,“奴婢是夫人給二小姐的陪嫁丫鬟,從來沒有過這等攀附主子的心思。”陳王氏想到她初進府時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並不怎麼相信這話,只以為她想著京中更大的富貴。
“只是我兒第一次跟我張口,不好不給他。”
碧華悲哀自己被當成一個物件,卻不敢遲疑的道,“奴婢想求夫人一件事。”
陳王氏眼中陡然閃過一抹精光,道,“你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