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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盼二少爺能替她們說句話了。二人痴痴看著李致遠。
李致遠恍若不覺,徑自對青娘道,“這院子裡的事情都歸你管,既已經報了碧蚨跟碧華兩個。她們必是你得用的,翻來覆去失了你在她們面前的體面。”
聽到這話,金銀二鈴一下子跪了下去,悲道,“二少爺……”
青娘心裡一下子寬敞許多,對李致遠笑道,“要夫君來全妾身的臉面,再有下次可該打板子了。”
李致遠起身道,“若有人打你板子,我便是攔不住也要替你捱了。”
礙著有兩個跪在地上的生人,青娘只紅了臉,亦嗔亦笑瞥了他一眼,轉身去取他的衣服。
幫他穿戴好了,才道,“夫君先行,待妾身安置好了這兩個丫鬟。畢竟,伺候你一場。”
李致遠握了她的青蔥小手湊近耳邊道,“這樣的奴才不用念我的情面。讓她們在這兒跪著吧。”
一句話,金鈴銀鈴就不敢私下起身了。
門外碧蚨喚了藍雨一起跟在主子後面,心裡對方才院裡的事情還有些想不明白。
二少爺跟二奶奶此前從未見過,照理不會有什麼很深的情誼,一下子就為她罰了侍奉自己多年的奴婢。若說是什麼戲文裡的一見鍾情,那怎麼可能,可若不是,二少爺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當真是為了二奶奶的體面?
碧蚨沒看明白,藍雨若是知道金鈴銀鈴方才在屋裡的舉動說不定還有幾分了悟。
李致遠給人的印象就是溫文爾雅的大家公子,出身素有清名的公卿之家,他身邊的人應該是都有幾分灑脫與傲氣的。這兩點在他近身服侍的言哥身上卻一點也看不到,縱使他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總會讓藍雨覺得他更多的是謹小慎微。
一個在京中只是有些才名的非嫡長子,做什麼要謹小慎微?
放在金鈴銀鈴身上也就可以理解了,李致遠在屋內已經喊了讓打板子,兩個丫鬟仗著爬過他的床就無視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再三放肆,他怎麼能夠容許。
他可以花心,他可以寵誰疼誰,卻決不允許有人無視他的命令,打他的臉面。
即使他不能子承父業,即使他不如大哥老成持重,他,也決不允許亂了規矩!
晚飯在太太院裡用的。老夫人年紀大了喜靜,已經連熱鬧了幾天了有些受不住,便讓素言傳話讓她們自己用飯。
沒有了那些妯娌親戚,沒有了老夫人老太爺,這餐桌上更是李氏一人的天下。
她那個外室養的女兒此時比李大奶奶要礙眼多了。
李氏兩眼如同探照燈一樣照在李三小姐身上,就等著抓出她的錯處好藉機懲戒一番。
可惜這位李三小姐如今穩坐釣魚臺,一舉一動讓她抓不著絲毫錯處。就連飯菜也只撿些近前的用,丫鬟要給她佈菜都讓她給推辭了。李氏嗤笑一聲,“野路子出來的就是沒規矩的很。”李漪瀾還不覺得如何,李大人先不樂意了。
“食不言寢不語,你的規矩也有限的很!”
青娘心裡一跳,這位李大人這是憋得久了,也不分場合地點就爆發出來,這樣在晚輩面前下太太的面子,只怕她們幾個這頓飯是別想吃了。
果然,李氏在夫君面前囂張的久了,就忘了眼前這位可是朝野內外最重規矩的人,聽到他這樣呵斥自己頓時勃然大怒。“你竟然為了這個小娼婦罵我!李光普,我跟你拼了!”
女子一旦嫁人都將為自己男人而活,誰不希望夫君對自己一往情深忠貞不二。到後來他不能就她一個女人了,李氏就鬧得滿京城都知道她是個妒婦也沒讓李光普生下一個庶子庶女,為了自己的兒子,也為了爭丈夫的一口氣。社交圈子裡得貴婦人們面上不屑,私下裡誰不羨慕她訓夫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