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不解的眨眼,正太是什麼她不知道。不過看這位相識不過半天的姐姐對自己這麼沒有一絲掩飾的善意,總覺得心安不少。
雖然,他新認的姐姐總是叫那個男人“大少爺”,不過這不是問題。
天色漸暗,船家進來掌燈。進來的時候正看到一個素青簡裝少女抱了一個小孩坐在床側打盹。頭雖然一點一點的,卻不曾鬆了手勁。
“姑娘,掌燈了。”
聲音很輕,碧華起初沒頓混(方言,清醒)過來,待看清船家揶揄的笑容才想起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抱了大眼睡著。兩人明明就在床上卻不曾躺下,果然好笑得厲害。
碧華臉紅了紅,輕聲道謝。將大眼安置在床上,看他香甜的睡容只覺得自己的心也滿滿的都是暖意。唉,她也好想要個寶寶來玩,只可惜她的另一半還不知道在哪裡。
神遊半天,突覺腹惡,便出了房間找東西吃。
見一桃花紅褶裙少女立在外面,愣了下。小姑娘已經輕福一禮,“陳家少爺吩咐奴婢來喚姑娘晚膳。”
碧華愣了愣,道聲有勞便跟了過去。面上雖無言,內心卻丫丫不已。打她穿越過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行禮呢。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由此心中更是堅定了早日贖身出府自立的念頭。倒不為有人給自己行禮這等末節,只不想自己對他人奴顏屈膝而已。
碧華過來的時候,陳鳴謙房中少女戲春雕花圓桌上的飯菜還未掀蓋盅。碧華正要上手,就聽陳鳴謙道,“坐下。”
碧華不明所以,只好依言坐下。心中不由有些忐忑,不是叫她來伺候,反倒叫她坐下,這可不合規矩的很。
若是別的奴婢只怕要道不敢,碧華卻是不同,她正不想站著呢,因此也沒多推辭。陳鳴謙倒似對她這番表現滿意得很,對領碧華進來的丫頭道,“開席。”
小丫頭靜靜的掀了蓋盅,斟茶倒酒,一言未發。
陳鳴謙讓她退下,待屋中只剩他與碧華二人,執起酒盅道,“少爺讓你坐了這麼好的船免你舟車勞頓之苦,也不敬少爺一個?”
碧華悄悄擠眉弄眼糾結一下,心道又不是我讓你這麼做的。隨後便舒展開端起酒盅對陳鳴謙道,“碧華謝大少爺,先幹為淨。”
原本是做好了衝喉的準備的,不想入口卻是甘甜得很,只在回味途中感覺到一點辛辣。
陳鳴謙笑道,“這是船上獨家釀製的米酒,多是甘香之味。”說著又給她倒了一杯。
碧華受寵若驚忙道不敢,搶了酒壺給他倒了一杯,“奴婢惶恐。”
陳鳴謙將酒一飲而盡,聽她這樣說皺眉道,“在我面前不需自稱奴婢。”
剛剛你還不是自稱“少爺”,口中卻仍道:“奴婢不敢。”
聽到這話,陳鳴謙冷笑一聲,“你還有什麼不敢的,都讓少爺我……倒酒!”
碧華駭了一跳,連忙給他斟上,見他又是一飲而盡,又給他滿上。心中隱隱感覺不妙,青娘出嫁前的事她並不是全都忘了的,此刻見他如此表現有些不安。不捨得看了桌上豐盛飯菜一眼,道,“大少爺,不早了,奴婢還是下去吧。”
陳鳴謙一把拽了她的手腕,“跑什麼,怕我吃了你不成。”
手腕被拽得生疼,碧華不敢強掙,只得依言坐下,心道這酒如此香甜大少爺怎的醉的這般快。
她卻不知,酒不醉人人自醉。
陳鳴謙見碧華表現得同他如此生疏,氣悶得又是連喝三杯,眨眼小小的鵝頸壺便已空了。碧華暗鬆口氣,正要勸他吃點菜,卻見他往旁邊几案上一指,“去,多拿幾壺過來。”
順著他手指看去,才發現靠窗的小几子上擺放了足足五六壺酒,其中空了一個位置,想來就是他們剛剛喝完的這壺。
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