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又與老二家的說道,“我聽你大嫂說你近日來也睡不好,不值當,左右你們是沒有緣分做母女,且放了心,好生照管辰哥兒並珠姐兒。年後看二郎能否得陛下開恩回京來,你們夫妻也好團聚。”
鄭薔連忙起身,說了聲是。
“娘,那三日後回門之事?”
一般正經姑娘婚嫁,今日出門,後日孃家兄弟上門喊了夫妻倆回來,吃頓飯,見見岳丈這邊的親屬,才算是徹底完婚。
可今日七姑娘這個樣——
老太太與大郎、大郎媳婦相視沉默,不過一席之間,老太太慢慢地說:“只怕廢世子——,大公子也無這福分帶著七丫頭回門,本就不是平常婚嫁,得了空,大郎你讓人傳話過去,就說天寒地凍,回門一事就免了。”
袁明江自是願意。
他是恨不得這七丫頭出了門就再不回來。
倒是接到這信兒的慶郡王氣笑了,摔著袖子站在李嶝臥房門外問候著袁明江祖上十八代。
李朗秋搖搖頭,“兄長氣性大可不必如此大,嶝兒與他侄女而婚事本就不尋常,這般斷了親也好過日後麻煩多。”
不說還好,一聽李朗秋這麼說,容慧哪裡還能忍,站在雪地裡就指天罵地,那袁明江祖上是殺豬的,容慧並做一個屠狗輩右一個殺豬匠,罵得丫鬟婆子並小廝全然不敢近身,提著重物也得遠遠繞開。
生怕惹了慶郡王的不悅。
郡王妃守守在李嶝床榻跟前,看著跟前骨瘦如柴面無血色的孩子,她並心如刀割。雖說容姣性格暴躁驕縱,卻對她這個嫂子敬愛有加,更別說嶝兒歷來聰慧懂事。
原以為闖出一番天地,卻不料成了沼澤泥淖。
陷了進去差不多是搭了半條命。
往日芝蘭玉樹的翩翩公子,而今卻彷彿是魂魄已遠,徒留薄薄一層皮在這人間。
落了一會子淚,丫鬟上前扶住郡王妃,小聲勸慰,“郡王妃您莫要再哭了,那新娘子一會兒就進門,等新娘子入了門,大公子自然就慢慢好起來。”
郡王妃搖搖頭嘆氣連連,引得頭上的雙鳳銜金珠飛翅步搖也輕輕晃動。
她心裡同郡王一樣,幾乎是不抱希望。
正在傷心之中,府外炸起了爆竹,那丫鬟趕緊扶著郡王妃起身,“郡王妃,應該是新娘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