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望之不識得李嶝真實身份,可秀英卻一眼認出這可是鏡花閣去歲一年的紅人——廢世子李嶝。
她站在後廚,倚在門框往外看去。
意識到是廢世子李嶝,她心頭咯噔一下,待在看到李嶝左右之人,立時倒吸一口涼氣。
濂溪谷!
濂溪谷的趙克——
她有幸見過兩次,也不得不放下高傲的身段稱呼一聲前輩,可那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高人,竟然甘願做個普通僕人,護衛在廢世子跟前。
斂起身上練武的氣息,她回到廚內,開始泡茶。
招呼來童子,讓他端了出去,只剛出了廚房,蒙娘子就喊了竹雨接了過來,後續一樣服侍人的事兒,到這門口就交代到廢世子的手下。
風望之招呼幾聲,就進來準備燒菜。
秀英與他耳語幾句,風望之都忍不住側首,“此話當真?你斷然沒有看錯?”說話間,卻不看手中菜刀,只見刀影殘飛,不多時就切出了各樣配料配菜。
“我是何人,豈會亂說?”秀英聽聲辨位,小聲交代,“我與趙克有過會面,雖不確定他能否記得我,小心為上我還是不露面為好。”
風望之明白,不再做聲。
只專心廚事,一時間兩個鍋灶齊齊開火,引著李擎袁璩去看狗兒的小童子也回到廚內,兩個童子忙忙碌碌,洗菜洗碗,分外忙碌。
趙克分了一波人馬先往靈泉寺去,剩下一波護在李嶝身側。
袁璩與李擎逗弄一會兒狗子,“真是乖巧,一會兒定然要給它幾塊肉。”狗兒挨著她的右手蹭了起來,完全沒有兇狠之態。
心裡頭卻想,必然要尋個夜裡探探此處。
李擎卻大笑起來,“你竟然不怕它。”卻不知袁璩轉身正好看到他的大嘴深淵。
“你嘴裡的傷是誰弄的?”
“什麼?”李擎還來不及合上嘴,就被袁璩的問題弄蒙,正準備扯個謊話,就聽得袁璩板了臉,“利器戳出來的幾塊爛肉,真是你咬的?”
合著是要把自己咬死。
李擎張口欲要辯解,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應該不是你的父親。”
平城侯她見過兩次,斯文儒雅,對親生兒子只怕做不出這個事情。
李擎擠出個笑容,比哭還難看,“你別問了。”說罷,垂頭喪氣的往堂屋走去,袁璩小短腿噔噔噔的追了上來,不依不饒。
“你如是不說,我就告訴哥哥。”
“——”何必這麼霸道?
袁璩一副你自己看著辦,幾息之間李擎敗下陣來,低聲懊惱怒吼,“知道又能如何?那個府上誰敢這麼對我,你自是知道。”
“呵,好傢伙,真是你親孃做的?”
袁璩惡寒,“拿簪子還是什麼的傷了你?”她雖說只是瞟了一眼,看得甚是清楚,對方定然是下了力氣。
李擎吞了口口水。
“簪子,也是我不曾防備,被戳了幾下。”
好傢伙——“是你親孃嗎?你有沒有……我是說,你有沒有懷疑過她可能不是你親孃——”
小說話本里寫得多,後孃不多是這個手段嗎?
看著李朗秋如今年歲依然風采依然,定然能想得到年輕時多招女人歡喜,弄不好就是偷生了李擎,送到侯府被蔣道芳忍氣吞聲養下了。
李擎沒好氣的答道,“我自然問了表哥,說我是她親生的。”
袁璩甚是同情,“你好生讀書,考取功名去外頭謀個一官半職,離她遠遠的吧。”
人家是親生的,她能出什麼餿主意。
李擎哀嚎,“我這學問,你覺得能考過?”
這倒也是,李擎讀書還比不上她,想了想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