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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要地圖……幹什麼?在這種地圖都屬於各國嚴禁私人持有的情況下?何況,還是中國的……
某個讓他胸口開始劇烈收縮的猜測浮了上來,該隱猛地站起來,全身都繃緊了。過大的力道將面前的棋盤撞翻,黑白兩色棋子噼裡啪啦散落在鋪著白色羊毛毯的地面。
“發生了什麼?”夏爾皺眉盯著少年突然變得毫無血色的臉。
冷靜下來,該隱,這不過是猜測。對,沒錯,只是猜測……還沒得到確認的猜測。
少年在心底對自己重複了幾遍,握緊的拳頭慢慢放鬆下來,他若無其事地抬手理了理領口,彎腰撿起打翻的棋盤:“真抱歉,我太不小心了。”
夏爾狐疑地端詳對方無懈可擊的表情,他知道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惜他看不出來。
夏爾不禁想起第一次在葬儀屋裡見到他時的樣子,僅僅兩年而已,就把那個男孩打磨成一個完美的貴族了。
那張精緻優雅的面具就像鑲嵌在他臉上一樣,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會脫落,即使因為某種程度上相類的黑暗氣息使得他們兩人意外地產生了一種類似於友情的東西,該隱在他面前也牢牢戴著那張毒伯爵的假面——也許只有在安緹諾雅小姐面前是例外吧?
——安緹諾雅小姐!
夏爾眯起眼睛,確定了朋友突然失常的原因。
他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一會那枚藍寶石戒指,彷彿不經意似地問:“塞巴斯蒂安,我訂的那套瓷器送來了嗎?”
“已經到了,少爺。”
“那麼一會該隱回去的時候,你順便把這套瓷器送去給安緹諾雅小姐吧。”
塞巴斯蒂安彎了彎腰,無聲地退出門去。
少爺想打探那位大人的事嗎?真是危險的想法呢……不過,身為一個完美的執事,對於主人的命令自然要毫無瑕疵地完成,不是嗎?
惡魔的薄唇在無人的走廊裡微微翹了起來。
回到哈利斯莊園時劉的馬車還停在那,該隱的眼睛陰了陰。他在車子裡坐了一會,思考自己呆會應該用什麼方法問出那個疑慮。
馬車門被敲了兩下,外面響起塞巴斯蒂安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心的問候:“該隱少爺,您不下車嗎?”
也許什麼方法都不需要。該隱臉上浮起一個很難稱之為笑容的表情,在開啟馬車門前就消失了。
沒必要去想怎麼獲取那個答案……直接問出來,大概就能得到回答。
他需要思考的,只是,應該如何處理那個或然的結果而已。
通往小會客廳的走道里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有些辛辣,聞了一會後卻讓人覺得心情慢慢放鬆起來,好像什麼都變得不再重要一般。那種迷離的,彷彿躺在海面上隨著波浪輕輕飄蕩的滋味,就像是剛剛飲下最上等的美酒後那令人迷醉的微醺感覺,腳好像踩在輕飄飄的雲朵上面——
該隱猛地從這種全身感官都像是被放大了一倍的奇妙感受中警醒過來,迅速推開走廊盡頭會客室的大門:“劉!你怎麼敢——”
“該隱?”站在右側長桌邊低頭看著幾幅攤開的布帛的女子回過頭,正閒適地靠在一張躺椅上穿著深藍色旗袍的東方人慢慢吐出一口煙,笑眯眯地將他手上那根看起來像是烏木製作的並用某種奇妙的琥珀色寶石鑲成管口的長煙筒遞給趴在他腳邊的黑髮少女藍貓,緊閉著的雙眼準確無疑地轉向正站在門口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而露出一絲懊惱表情的伯爵:“呀咧呀咧,哈利斯小少爺好像誤會了什麼呢?”
該隱冷漠地看他一眼,微微頷首:“失禮了。”隨即快步往長桌邊走去:“姑姑,我回來了。”
安緹諾雅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接過塞巴斯蒂安遞來的盒子,隨手擺在一旁,繼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