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楊濤在搞糧倉的事情,但他卻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知道收楊濤的孝敬就好。
反正到時候責任來了,最多他就是瀆職,也不會犯下死罪。
在大康的官場,的確也是如此。
即便是把管海興給流放了,朝廷還要給予他體面,至少讓他有飯吃有屋住。
不僅僅是管海興,其餘戶部的許多官員,都有各種各樣的罪過,卻沒有一個人能清楚楊濤的網路。
連儲糧倉場司的那些下屬,也都不曉得。
他們只知道按照楊濤的吩咐來做事,互相之間根本不交流,也不保留什麼證據,更不知道楊濤聯絡的高官是誰。
正因為如此,皇帝和一群重臣們才這麼心急。
楊濤和他的那群同夥,就跟朝廷的毒瘤一樣,一天不摘除掉,就一天都得不到安寧。
倘若不是這一次的超級大洪災,恐怕大家還被矇在鼓裡,不知道居然糧倉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現在又討論起來了,景和帝冷哼了一聲,“趙壽,你親自去看看,看看這個楊濤究竟有多麼硬骨頭,看看那些所謂的行刑高手有多麼的笨蛋!你告訴苗炎,說朕已經生氣了!!”
景和帝平日裡的性格偏軟,在苗炎這種剛正不阿又頭鐵得很的法家大臣面前,向來不敢硬氣的。
如今卻是難得的剛了一把。
趙壽領旨往外走,沒想到才剛剛踏過門檻,就撞到了一個衝進來的千牛衛校尉。
“哎喲!”
趙壽直接往後仰去,要不是門口還站著兩個宦官,手疾眼快的拉住了他,他直接就能仰面倒地。
都這把老骨頭了,很有可能直接摔掉半條命!
饒是如此,趙壽還是嚇了一跳。
他正想看看是誰這麼冒失,那邊的校尉也嚇住了,望著驚駭未定的趙公公,只能下意識的張嘴道:“陛下,楊濤的供詞到了。”
“嗯!?”
正坐在御書桌前,鬱悶的喝著冰奶茶的景和帝,聞言手中的奶茶杯都掉了下去,濺溼了自己的衣袍。
他卻管不了那麼多,倏的站了起來,“拿來!快拿來!”
旁邊的一群大臣們也是面面相窺,這麼幾天都沒有訊息了,說是沒有一點進展,此時卻忽然說拿到了供詞?
被這麼多大佬盯著,校尉有些亞歷山大。
他訕訕的道:“不,不在我這裡……苗大人親自來了,他還在後面呢……微臣只是提前一步前來報訊的……”
曹儀聽著不覺好笑:“沒供詞你跑來一驚一咋的幹什麼?”
“我……我……”校尉說不出話來。
景和帝此時的心情倒是好了起來,揮揮手,“好了,你這也算一功,給你記下啦!趕緊去叫苗炎快點……他就不能坐轎子嗎?”
皇帝這就在開玩笑了。
苗炎這種一板一眼的大臣,肯定不可能會這麼放肆,直接在宮裡坐轎子前行的。
即便是柳銘淇這種大咧咧的人,上次在治療壽王的時候,不也是靠雙腿跑的嗎?
也只有年老體衰的大臣,皇帝緊急召集之時,才會給予他們坐轎子的優待。
不然幾公里走下來,都不用說話了,直接躺著歇息一兩個時辰再講吧。
……
不管怎麼說,在大家的焦慮等待之中,苗炎施施然的進了御書房。
熊文慶距離他最近,發現這位帝京府衙門的老大身軀微微有些發抖。
走累了?
熊文慶心裡嘀咕道。
可苗炎卻並不是因為累。
他一進門就雙手合攏,拜道:“陛下,臣有重要事情稟告,懇請陛下遮蔽所有無關人等。”
御書房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