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趙嬤嬤先醒過來，入目的是坐在床上不知如何下腳的明儀；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容嬤嬤被這一聲喊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睜眼就是明儀坐在床邊，皺著眉頭很是為難的樣子；驚慌了一瞬，很快平復心緒，坐起身將踏板上的褥子被子捲成一卷收起來。

“主子，您穿鞋。”地上的小鞋子放上腳踏。

明儀輕輕頷首，“吵醒你們了。”

“沒有沒有，奴婢們這個時辰也該醒了。”容嬤嬤連連搖頭，“主子可腹中飢餓？”

趙嬤嬤關切的望著她。

明儀點頭，“暫時不是很餓，我得先練功，你們幫我送熱水過來；再把朝食端來，等我練武結束後洗漱用膳。”

“是，奴婢這就去。”

趙嬤嬤領命而去，容嬤嬤在旁邊要為她穿上紅衣；明儀抬手擋住了，在容嬤嬤疑惑的目光下選了一套青色衣裳上身。

“主子，您不是要穿紅色這套嗎？”

明儀看了她一眼，道：“等會兒穿，練功怕弄髒了。”

“是奴婢思慮不周。”容嬤嬤上前伺候穿好衣裳，鞋子穿的是昨日穿的棉鞋。

穿戴齊整，明儀到院子裡先活動活動身子，熱熱身；然後是將拳法打了一遍兒，而後隨手取來一根木棍玩了一套槍法和劍法。

清晨寒涼，幾套身法下來，身子熱乎不覺得冷了，還熱的冒汗。

好在趙嬤嬤估摸著時間，端來了熱水；隨行而來的還有五個丫鬟，她們送來了朝食放桌上。

明儀拿上乾淨衣裳，沒讓趙嬤嬤二人伺候；只要了熱水，先洗漱而後擦了擦身，不至於讓身上有汗臭味。

穿戴齊整，一身紅衣，頭上用了極品紅瑪瑙所制的小飾品，似流蘇似紅色火焰纏繞在她的髮髻上。

“主子，您該多穿穿世子爺送的衣裳，這般漂亮的小女娘可不多見。”

就該用最好的。

趙嬤嬤和容嬤嬤心中所想，明儀不知，卻在她們說出多穿穿周庭送的衣裳時連連搖頭。

“那可不行，日日穿我還怎麼幹活。”

“您如今的身份不幹活又能如何，有奴婢們在。”遲早是世子爺的人，享福命，不幹活正好，精細養著，總好過她時不時跑去幹活好吧。

容嬤嬤道：“趙妹妹說的是，您啊，不說身份如何，您家的身家已是用得起下人；何必事事親力親為呢，讓下人們忙活去，您需要做什麼吩咐一聲便罷了。”

“那不一樣，該乾的事情還得幹，若是事事都有他人做了，我不就成廢人了麼。”她可不習慣。

“那您做些想做的事情便好，粗活交給奴婢們。”

明儀搖搖頭，“我哪兒有什麼粗活幹？地裡的活兒有你們找人幫忙做活；家裡的事情最多幫著拔拔草，這可不算重活，其他活計都被堂哥和叔伯們幹了。”

她只是愛惜周庭送的那些衣服罷了，不想糟蹋了。

這麼說來，她突然想起來；她沒做重活粗活，穿穿好衣裳似乎也沒啥，髒了洗洗就是了。

唯一讓她不願穿的理由唯有，家世。

家世上不適合，周庭送的綢緞許多是貢品；這些衣裳連在京官千金們都沒得穿，她一個鄉下偏遠地方出來的小女娘天天穿？

想想還是算了。

她可不想惹麻煩。

“是啊！您家的重活、粗活都有人幹，您完全可穿世子爺送的衣裳。”容嬤嬤笑著勸。

趙嬤嬤點頭附和，“正是呢，您若是不穿反而辜負了世子爺的一片心意。”

“我傢什麼家世，你們是知道的；穿那些衣裳招搖過市，合適嗎？”

容嬤嬤和趙嬤嬤相視而笑，趙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