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休養,可劉詢絲毫未懈怠政事,每天都會將送來的公文、奏摺仔細批閱。
有些奏摺批閱後就可以,有些奏摺卻還需要加蓋印鑑,所以吩咐完七喜後,他又親自起身去室內,準備開啟收藏印鑑和令符的暗格,取出印鑑備用。
他的手搭到暗格機關上,按照固定的方法,開啟了暗格,所有的印鑑和令符都呈現在了他眼前。
雲歌一遍遍問自己,我真的只能等待了嗎?
不!一定還有可以幫到他們的方法,一定有!不能讓他們獨自而戰,我還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只要拖住劉詢,讓他越晚發現令符丟失,所有人就越多一分生機。可是怎麼拖住他呢?再返回去找他?肯定不行!劉詢聰明過人,如果我表現太過反常。他一定會起疑心,察覺事有蹊蹺,反倒提前敗露。
究竟怎麼樣才能讓劉詢覺得不是外人在刻意干擾他,而是他自己作的決定?
她猛地轉身瘋跑起來。
當雲歌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書閣中時,孟珏的眼色沉了一沉。
劉夷歡喜地站起來:“姑姑。”看了看孟珏,又遲疑著改口:“師母。”
雲歌走到劉夷面前蹲下:“你想去打雪仗嗎?”
劉熒笑看了眼孟珏,不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雲歌望向孟珏,孟珏頷首同意。她立即牽著劉夷向外行去,又吩咐小宦官去叫皇后。
她和劉爽捏好雪團,偷偷在樹後藏好。許平君剛到,兩人就一通猛扔,砸得許平君又跳又叫。
劉夷看到母親的狼狽樣子,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許平君看到兒子的樣子,心頭一酸,這才是孩子該有的樣子呀!
她隨意抹了抹臉上的雪,就匆匆去捏雪團,又揚聲叫身邊的宮女:“他們兩個欺負我一個,快點幫我打回去!”
宮女們見她被雲歌打成那樣,都絲毫未見怪,遂放心大膽地加入戰局,幫皇后去追打雲歌和太子。
兩撥人越打越激烈,興起處,全都忘了尊卑貴賤,叫聲、笑聲、吵聲不絕於耳。
隨著暗格的開啟,劉詢正要細看所有的印鑑和令符。忽然,窗外傳來驚叫聲和歡笑聲,劉詢皺了皺眉,側頭看向外面。本以為不過一兩聲,不想竟然一陣又一陣地傳來,他不禁動了怒,誰的膽子這麼大?敢在他的殿外喧鬧?七喜幹什麼去了?竟然由得他們放肆?
隨手將暗格關好,暗藏不悅地向外大步走去,還未走到殿外,七喜就從外面急匆匆地跑進來:“皇上,奴才剛命人去查探過了,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孟夫人在打雪仗,所以奴才就沒敢多言,先來請示皇上,皇上的意思是……”
劉詢的眉頭慢慢展開,笑了起來:“他們倒是好雅興。走!看看去!”
七喜笑應了聲“是”,立即去拿斗篷,服侍劉詢去看熱鬧。
皇后和幾個宮女是一隊,雲歌和劉真是一隊,人少力弱,已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只能藉助山石樹木躲避。可惜只兩個人、四隻眼睛,根本躲都躲不過來。
劉詢站在高處看了一會兒,揚聲說:“羊角士。”
雲歌立即反應過來,一推劉爽,指向九宮上角,他忙把手中的雪團狠狠砸出去。“哎喲!”一個要偷偷潛過來的宮女被砸得立即縮了回去。
“花十象。”
雲歌輕聲下令,劉夷和她立即左右分開,各自迎戰,將兩個從左右角包攻的宮女打了回去。
“肋道。”
劉詢用的是象棋術語,他的每句話,許平君她們也能聽到,可就是不明白劉詢到底指的是哪個方向,又是何種戰術,所以聽到了也是白聽到。
在劉詢的指揮下,雲歌和劉夷敵不動我不動。可敵人一旦動,他們卻總能後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