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百般控制,卻還是爆發了瘟疫。
城外,多鐸自從行拋屍之計後,便未曾攻打揚州,期間王彥領著甲士衝破東門外清軍大營,殺綠營將領張天祿,送人出城求援之事,他也沒有計較,甚至還勉勵了吃了敗仗的張天福幾句。
在多鐸看來,揚州城內的守軍冒死出城求援,就正明瞭他的毒計已經奏效,揚州不在是不可攻破的堅城,守軍已經支援不住,他只需靜待時機便可。
多鐸只是令清軍加強防守,不許揚州軍民出城,而後嚴防軍清軍營中出現瘟疫,對感染者立即隔離,秘密斬殺,以雷霆很辣的手段,坐看揚州敗亡。
這時一股股濃煙自城中升起,是揚州守軍正在焚燒死者屍體,王彥以布遮面,只露出疲憊深陷的雙眼,身邊之人也具是如此。
“今日又死多少?”王彥看著士卒不斷抬著屍體丟入火坑焚燒,心裡沉重萬分。
“稟將軍,有一千餘眾!”一名穿著青衫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禮,顫聲答道。
這人是揚州本地醫者陳天拔,被王彥委以治疫重任。
“感染之人,新增幾何?”王彥聞言微微皺眉,一日便死一千餘人,揚州七十萬軍民,不用清兵攻打,用不了多少時日就會死絕。
“感染之人,有所下降。”陳天拔聞言再次答道:“職下安將軍之策,隔離感染之人,對症下藥,情況已經有所好轉,比之昨日,感染者減少七成,但還是有四百餘人。”
王彥聽聞感染者有所控制,心裡稍微放鬆一些,但依然沉聲道:“瘟疫並非是入侵肌膚而感,而是透過口鼻呼吸傳染,因此重病之人不可與初染者同放一室,汝須根據不同程度的病情進行隔離治療,對症下藥,儘量多救能救之人,莫使人反覆感染。”
“將軍對醫理的認知,遠勝職下。”陳天拔聽王彥之言,十分佩服的說道:“職下安將軍之言,令人接觸疫者時,已溼布遮擋口鼻,大開門窗通氣,重病與輕病分開,注重自身清潔,果然使得感染有所控制,輕疫者也不同以往剛剛好轉又被傳染,而是能夠治癒。揚州之情,必回好轉,將軍乃揚州希望,還請以自身為重,不要太過操勞。”
揚州如此情況,王彥豈能放心歇息,他雖然疲憊,卻始終強撐著身體,在城中四下巡視,他知道他是揚州軍民心中的希望,所以他必須時常在軍民面前出現,告訴他們,他王士衡還沒有倒下,揚州就不會倒下。
第60章知危急,劉順進京
“崇禎七年、八年、興縣盜賊殺傷人民,歲謹日甚。天行瘟疫,朝發夕死。至一夜之內,一家盡死孑遺,百姓驚逃,城為之空。”?
《通州縣誌》,“崇禎十六年癸未七月大疫,比屋傳染,有闔家喪亡竟無收斂者。”
《吳江縣誌》,“崇禎十五年大疫,一巷百餘家,無一家僅免,一門數十口,無一僅存者。”
《定思小計》,“葵未年夏秋,京師大疫,人偶生一贅肉隆起,數刻立死,謂之疙瘩瘟。都人患此者十四五。至春間又有嘔血病,亦半日死,或一家數人並死。”
崇禎年間,大明瘟疫橫行,十戶九死。
京師人口六成死於瘟疫,江南蘇州二十三萬戶,一場大疫後,只存五萬戶。
甲申年,李自成能在短短几月間,攻下京師,其中也有瘟疫一份功勞。
一場大疫,對一戶人家,對一片村落,對一座城市,對一個國家,帶來的傷害,是無法想象的,它的恐怖令人談之色變。
瘟疫在城中蔓延,使得揚州城中瀰漫著一股絕望之色,軍民身邊每日都有因為感染而被隔離之人,每日都有親人不斷死去。
舊人剛死,新人又亡,讓倖存者來不及悲傷,而是在不斷的死亡面前,變得麻木和死氣沉沉。
揚州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