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豪格的意圖,不過就剛才幾句而言,也確實是他心中之言。他將這些話說完,心中不禁一陣暢快,再看王彥的臉卻已經憋成了紫色。
豪格見此還不滿意,又挑釁道:“朕就是想罵罵你這個欺世盜名的賊子,不想你居然跟孫子一樣,乖乖跑來讓朕罵,實在可笑。看你這模樣,難道還想反駁不成。朕說的話,都是豪傑之言,看你怎麼說?”
豪格方說完,王彥便老羞成怒道:“一派胡言,夷狄之見。人與禽獸幾何?人有仁有義有善,此為人也,禽獸不知,是為禽獸也。爾只聞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卻不考慮實際情況,秦朝暴虐,於楚人無恩,陳勝反秦,乃出民水火,乃義舉也。”說著王彥對天拱了拱手,“我太祖高皇帝雖出身貧寒,然而逐蒙元入漠北,同樣是救民於水火,乃為天下戰。至於你愛新覺羅氏,不知恩義,反叛故主,恩將仇報,便是禽獸。這天下,人能坐,禽獸卻真的坐不得!”
說完王彥臉上露出自得之色,豪格說叫他出來,就是想罵他一頓,顯然有假。
這到不是說豪格不想罵他,估計想生吃他的心思都有,但為了罵他一頓,就冒險在千軍萬馬前相會,顯然不值得。
這主帥會面吧唧吧唧,是春秋時貴族間的玩法,早就不流行了。
早前日本武士間也先擺擺道子,報報家門,但是後來遇上不講規矩的蒙元,日本武士家門還沒報完,就被元軍一頓暴打,規矩便也跟著敗壞了。
現在的東亞地區,基本已經不再有這種文化,戰場上都是怎麼陰,怎麼來,如果有把握轟死豪格,王彥鐵定毫不猶豫。
既然這種文化和規矩,已經不存在了,那這個會面顯然不只是為了罵他,而王彥約為一想,便多少明白了豪格的意圖。
豪格墨水不多,也就是當皇帝這幾年,為了處理政務,批閱奏摺,看了不少書。
他自讓為方才的話得可以,但不想王彥居然反駁了,他心中著實惱火,平心而論,他已經摒棄舊俗,師法孝文,王彥卻揪住他的出身不放,這人實在是有些無聊。
不過從漢人的道德角度來說,太祖努爾哈赤,就為了一個女人沒嫁給他,就為了些雞毛蒜皮的私事兒起兵,殺遼民數百萬,確實是個禽獸。
豪格心中惱怒,不過他還算清醒,記得他的目的是激怒王彥,也知道這事沒得辯,於是對於王彥的話不置可否,冷笑一聲,尋著王彥話裡的漏洞說道:“依你之言,那這個天下,誰能坐呢?”
“自是有功於天下者居之!我皇明太祖,驅除韃虜,再造華夏,子孫合該承繼大統!”王彥笑了笑回道。
豪格聞語冷笑連連,“自萬曆始,爾明國朝政**,致使賊寇猖獗,流寇盛行,高迎祥、李闖、張獻忠之輩,蜂擁而起,天下糜爛,百姓苦不堪言,猶如倒懸。關中之地,更是十室九空,爾明朝對百姓又有何恩惠?”
“這‘”王彥故作語塞,一時無語,啞口無言。
“朕自長安登基以來,掃清關中匪患,與民生息,四方德仰,施漢法,行仁政,萬民歸心。”豪格說道這裡,怒斥道:“朕予關中之民恩惠重多,相比與爾朝,有何不仁?有何不義?到是你這賊子,對於關中百姓無恩,反而致使百姓餓殍遍野。這麼說來,你才是禽獸!”
王彥臉漲的通紅,並沒有反駁,這讓豪格越罵越來勁,指著王彥鼻子,大有罵死這廝的氣勢,“王賊,你在明國權傾朝野,名為漢相實為漢賊,在朝中行曹操之舉,卻偏偏沽名釣譽,明國的大臣畏懼你的權勢,不敢點破,怕遭你的報復,但朕沒有這個顧慮。你這賊子不顧生靈塗炭,為了給自己掙點聲望,準備謀權篡位,滿腦子雞鳴狗盜,偏偏滿口仁義道德,真是罪惡深重,天地不容,無恥之極!你可知關中之人,都恨不得生食汝肉!你這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