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回夫人是這樣的。七歲前我一直在雪山部,後來阿孃不見了,我同姐姐才和阿爹一起去王庭治病。”
“不見了?”柯夫人一怔。
顎敏徐徐頷首。
“那——你阿爹呢?”柯夫人似遲疑了一瞬問道。
顎敏抬眸,眸光幽深無比,“死了。在家中被劫匪害了性命。”
柯夫人聞言神色一呆,有些不自然的歉然勉力一笑,“害姑娘想起傷心事。是我冒昧了。”
顎敏沉默不語。
柯夫人勉強笑了笑,心裡只覺有些莫名發慌,朝顎敏胡亂點了點頭。轉身朝馬車行去了。
顎敏望著馬車緩緩駛出視線,靜靜佇立片刻,轉身而行。
回到主院,明思已在書房鋪開素宣開始練字。
見顎敏進來,明思朝帽兒丟了個眼色。帽兒便出去了。
顎敏默默地上前開始研磨。
“她同我說她是卡里部人。當年遭了馬匪,部族幾乎屠戮一空。她也受了傷,並不記得原先的事。”明思抬眸看著她,頓了頓,“照我看,她說的應該是真話。”
這個真自然不是指的事實是真的。而是柯夫人將這個當做了真的事實。
顎敏自是也明白明思的意思。
墨汁磨好,她放下墨條,神情有些怔忪的重複了一句。“不記得了……”
明思輕輕嘆息,“你如今怎麼想?”
顎敏呆了呆,忽地退後一步跪下,咬了咬唇,“奴婢想知曉真相。”
果然是個死心眼的丫頭。
從早前顎敏的動作明思就看出幾分。此際聞言也不吃驚。
對於此事,她心中也有計量。
暗忖片刻。她輕聲道,“此事我沒有辦法去查,若是要查只能透過王爺。你若一心如此,那我就同王爺說一聲。可是,我要問你,若你母親真的半點不知,你待如何?”
顎敏抬首,秀美面容上有些迷惘,搖了搖首,低聲道,“奴婢也不知……不過終歸要知曉個清楚。”
明思嘆氣頷首,問她,“那回在平陽王府的假山後可還有旁人?”
這件事明思上回沒問,但一直存在心裡。
經過後來諾霞的事,明思也猜出幾分,顎敏想要維護的人只怕除了諾霞不會有旁人。
而諾霞那種偏激的性格,恐怕順兒的受傷也未必是偶然。
顎敏抿了抿唇才低低道,“是姐姐。”
不出意料,明思點點頭也不用再問下去了。
榮烈是午膳後才回府的。
明思問過他留在宮裡用的膳後就端了茶出來,兩夫妻分坐茶床兩側敘話。
見明思擺這陣勢出來,榮烈卻有些失笑,“怎了?今日這般鄭重?出什麼事兒了?”
明思道,“早上柯夫人來了。”
這個榮烈也知道,遂頷首示意明思繼續講吓去。
明思看他一眼,“其實上回我有件事還未同你說。”
榮烈有些意味地挑了挑眉梢。
“也不是有意瞞你。不過當時情勢未明,也不大確定,故而想過些日子明朗些再同你講。”明思認錯態度良好。
榮烈輕笑,“那如今明朗了?可是同柯夫人有關?”
明思笑著頷首,遂將之前隱瞞的部分一一道出。
最後,她嘆息道,“照今日情形看,柯夫人定是同顎敏有淵源無疑。可看她神情卻是真是一無所知,難道是從山崖上摔下後得了失魂症了?可顎敏又說他們去山崖下尋過,並未半分痕跡。還有那劫匪,他們父女三人自北而下治病,哪裡能有什麼錢財?說是劫財這也定是說不通的?我同柯查少有來往,你說他可是真會做出這種事?”
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