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玄武分內之事。”
“分內之事?!”
聽了玄武這話,敖天好像踩了電門一樣,“嘭”的一聲猛拍桌子,幾乎是用吼的說了一句,“你是什麼身份?本王家臣?還是本王家眷?什麼是家臣的分內之事?這麼些生活瑣事也是你該管的,嗯?!”
好在敖天還維持著最低限度的理智和常識,儘量壓低了嗓音沒有驚動族中的鹿人以及距離他們房間並不遠的其他人。
聽了敖天的話,玄武則是稍稍退後一步,依舊彎著腰說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大人是高高在上的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人自然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責任分屬。”
“你——!”
沒想到玄武竟然將當初他對擎蒼、銀墨所說的話現在搬出來堵住他自已的嘴,敖天瞪大雙眼,一雙狹長的瞳眸驟然放大,卻又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一時之間,敖天氣急反笑,冷冷的說道,“本王以前都沒發現,玄武倒是有一副好口才啊。”
“咚咚——”
敖天話音剛落,就聽敲門聲響起,剛剛被玄武吩咐辦事的鹿人在門外說道,“大人,您要的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玄武聽到門外話音,也不顧敖天黑著的一張臉,轉身開了門放兩名鹿人抬著浴桶進到房內。放下了浴桶,玄武說道,“下去吧。晚飯稍後準備好了送來。”
“是。”
兩名鹿人答了一聲又轉身離開。
玄武靜靜的上前就要伸手幫敖天寬衣解帶、準備沐浴。
“不勞玄武大人費心!本王自會料理!”
敖天粗暴的搪開玄武伸過來的手,蠻橫的說道。
“既然如此,外人準備膳食未必能夠盡如人意,玄武還是親自去檢視一番。”
玄武也不堅持,更加不理會敖天愈來愈躁動的氣息,躬身一禮,退出了房間。
在玄武轉身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敖天心中忽的一頓,為什麼……剛剛驚鴻一瞥看到玄武的面容,覺得他的臉上看起來似乎帶著幾分難言的落寞與疲憊——?
合上房門,玄武緩緩撥出一口氣。低頭看看自已的仍然放在門扉之上的手,玄武的目光定在門上,似乎能夠透過一扇門看到門內那人有氣無處撒,用力撕扯著自已衣衫的模樣。
想到這裡,玄武唇邊忽的蕩起一絲笑意,卻又帶著無限的莫可奈何,與淡淡苦澀。
轉過身,玄武仰頭看向無邊夜空,心中默默的念著——該來的,總要來;該走的,總要走的罷……
等玄武帶著原先兩名鹿人捧著杯盤碗盞返回房間時,卻看到敖天已經沐浴完畢,身旁還坐著一臉從容自得的千葉還有笑得高深莫測的永夜。
玄武微愣了一瞬隨後示意兩名鹿人將碗碟擺好,才向千葉和永夜欠身說道,“千葉族長,永夜少爺。”
“哎呀,這些跑腿打雜的小事怎麼勞煩玄武先生來做呢?”
永夜大驚小怪的高呼一聲,臉上卻是笑意更濃。
兩名來送飯的鹿人向千葉見過禮,又順路將洗澡水提走,退了出去。
“——”
玄武並沒有回答永夜的話,只是淡淡的問道,“二位稍候,玄武這就再去取兩套碗筷來。”
“不必了。我們這就走了。”
千葉搶過話頭說道。
玄武微微一愣,卻只是點點頭,站在敖天身旁不再說話。
千葉看了一眼敖天,然後和永夜一起站起身來,“既然敖天族長還沒有用飯,我們就不打擾了。”
“請。”
敖天看了一眼千葉和永夜,只吐出一個字,聽不出情緒。
玄武心中愈發覺得稀奇,但還是盡忠職守的送兩人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