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爭什麼,不想再與聖憶風為敵,難道是騙她?
“只是希望明天的事情進展得順利些,你不用擔心。”獨孤翊安置好舞兒,轉向絕姒,“你也下去休息吧。”
絕姒抓住獨孤翊的手,絕姒蹙眉道。“你明日要做什麼?”
“沒什麼。”獨孤翊望著絕姒,湛藍的眸宛如夜間寶石,散發出閃亮的光,耀眼而詭秘,“只是希望明天能將一切都結束。”
近日來獨孤翊的行動以及種種猜測在絕姒腦中彙集,她忍不住脫口而問,語氣卻有著遲疑與不定,“哥,你不會跟司空離聯手做了什麼吧?”
“司空離?”獨孤翊輕哼一聲,甩掉絕姒的手,“他還不配。與我們合作的是溪孟安,那個大家眼跳無辜的受害者。”
絕姒沒空思考他口中的“我們”二字,只是因獨孤翊語氣的譏誚而疑惑,“溪孟安?”
“對,你以為你查出的都是真的?”獨孤翊走到桌前,點亮一隻蠟,高大的身軀在椅上坐下,藍眸在燭光的映襯下閃爍著光芒,讓人不敢迎視,“溪孟安可是自小懷恨活到現
在的,對聖憶風的恨比柳曦跟我還要深,他怎麼可能放過聖憶風?”
獨孤翊的話,讓絕姒冷不丁退後一步,跌坐在窗沿。溪孟安要找聖憶風報仇?甚至比柳曦和翊哥哥還恨聖憶風,那就是說,翊哥哥根本就沒有放棄對聖憶風的報復!之前對她
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獨孤翊看到絕姒臉上的震驚與受傷,嘴角輕輕一扯,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輕蔑弧度,“你背叛過我,我只是說了一些小謊而已,用不著這麼震驚吧?”
“與你對我做的而言,這點諾言根本微不足道,對不對?”幽深的藍眸望著絕姒,裡面隱藏的,不知是恨意,是失望,是不甘,還是輕微的疼痛。
絕姒的手緩緩抓緊衣裙,望著自己的腳尖失神。是啊,她背叛了他,他甚至因為她丟掉了太子之位,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因為她,幾乎失去了一切,她有什麼資格責怪他的欺
騙。
她是最沒有資格指責他的人。
“不用覺得對我有愧。”獨孤翊望著絕姒如死灰般的眼神,強壓下在心底漸漸升起的不捨,倏的站起身,“等到你嫁給了司空離,我們之前的一切就一筆勾銷,我不會再耿耿
於懷。”
絕姒坐在窗沿,沒有移動,沒有開口,還是靜靜地望著自己的腳尖。
她垂著著,聽到獨孤翊開啟門,又將門緊緊地關上,吩咐外面的人,守好屋子裡的人,不能讓任何一個在明日下午前踏出屋子。
隨著開門兒吹進的夜風,捲起屋外的落葉飄進屋裡,她的眼角有珍珠似的液體被吹落,伴隨著落葉一起跌落在地上。
她閉上眼,不敢去探究,那些淚水有著什麼樣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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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憶風和衣而臥,斜斜的倚睡在軟榻上,墨黑的發散在他絳紫的衣袍上,宛如蓮花成片綻放,衣袍下襬沿著軟榻邊滑下,輕輕地蕩在空裡,偶爾因從門窗外吹進的風而緩緩擺
動。
清雅俊美的臉龐上,那雙鳳眸是時不時地會睜開,痛過敞開的門一直望向園中的小徑深處,等待出去的人兒回來。
幽幽一嘆,端起塌邊的茶水飲下。
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劍眉朝中心蹙起,這個時候,怎麼還沒回來。
朦朦朧朧中,卻是睡意上湧,竟漸漸睡去了。
這一覺睡得卻是很安穩,以至於驚醒時,眼前一片乍亮。他怔怔地睜著眸子,看向窗外的天色,竟發覺已是晌午。
竟會睡得這麼沉麼?他望了眼桌上的空杯,似是忽然明白過來,是軒葉怕他擔心舞兒無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