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奕看不過她快扭斷的手,伸手分開她絞握在一起的手各各握著,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忘記他的最愛。”
青鳴低低地道:“以前,有一個貧民男子和一個貴小姐相愛了,雖然有掙扎,有誤會,也有眼淚,但他們就是愛上了,彼此愛得很深也愛得很真,只是貴小姐的母親知道後,死也不許那男子進門,貴小姐又是個孝女,一邊是生自己養自己的孃親大人,一邊是自己深深愛著的人,貴小姐哪邊都不想放手,於是便夾在愛人和孃親間左右為難,苦苦掙扎,到後來憔悴不堪,男子心疼不已,為了心愛的人不再苦苦掙扎,受這許多的罪,就研製了這‘忘愛’,忘了他,忘了她的最愛。吃了那藥後,她會自動合理地忘了她的最愛,然後以前一直想著的就會成為她最想追尋的東西,甚至忘了她們曾經的快樂。而且爺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沈心語一暈,腦袋有一陣空白,但身體卻被飛速行駛的馬車拋了起來,撞在車壁上,一把甩開沈心奕的手,緊緊抓著青鳴,嘶吼道:“你不是跟著的,為什麼沒看出來?”淚已落了下來。
青鳴仍低著頭:“是屬下的錯。”
沈心奕已喝道:“心語,不能怪青鳴,那東西無色無味,除非下藥的人,旁人是不會知道的。”
“可,為什麼是他呢?”沈心語已哭倒,她心心念唸經營的愛情、婚姻,到頭來卻是一場空。突然又想到什麼,叫道:“解藥,解藥呢?”
青鳴低低緩緩地搖頭,低啞著嗓子:“‘忘愛’從來就沒有什麼解藥的。”
沈心奕摟住顫抖不已的沈心語,低嘆道:“心語,心語,你要堅強,你這樣會讓妹夫更難過的,下面他還要依靠你呢。”
沈心語嗚咽一聲,坐正了身子,突然停下來的車,差點將她拋下車去,手腳癱軟得幾乎撐不住身子,全賴沈心奕和青鳴支撐著,衝進茶樓,包間內,一見到坐在地板上,半仰躺在子喻懷中,白衫染血的喬飛羽,沈心語甩開沈心奕和青鳴的扶持,衝撲過去,嗚咽道:“飛羽。”
身子軟軟的喬飛羽拼著那麼一口氣,不讓自己睡去,即使要睡,在那之前,也要先見上心兒一面,微微笑了下:“心兒,你來。”
沈心語手腳著地跪爬過去接過喬飛羽的身子,讓他躺到自己的懷中,自己釵歪了,發亂了、散了,手破皮了,衣髒了、汙了,不管也沒知覺,只是坐在地上,扯起衣袖輕輕擦著沾在他面頰上的血跡,四個小侍全跪在一旁掉眼淚。
沈心語看他衣袍零亂,長髮沾血,一旁躺著把浸了血的劍,喬飛羽身下也汪著一泡血,用衣袖一邊擦著他沾了血的地方,一邊輕輕地吻著他的眼、他的唇,低低柔柔地道:“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不知道我會心疼,嗯?”
“對不起,心兒,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呀。”微微合了下眼,弱弱地笑著道歉。
“很累麼?想休息了麼?飛羽。”沈心語輕輕吻著他微合的眼,輕輕軟軟叫著他的名字,她每次念他的名字時,那種神情,總叫他覺得,在她心中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真的好睏,心兒,我要睡了,你要一直守著我的。”喬飛羽輕輕地撒著嬌。
“好,睡吧,我會一直守著你的,不要害怕。”沈心語輕輕地,象個情人,更象個母親,那麼輕輕地許諾著。
喬飛羽徐徐合上眼睫,低喃道:“心兒,不要放棄我,給我時間,我會努力的。”
沈心語輕輕吻著他的耳朵,低低但堅定地道:“我,沈心語,此生此世都不會放棄喬飛羽。”一滴清淚,落在合上眼睫睡著的喬飛羽的臉上,合著他流下的淚,緩緩流下面去。
本準備魚死網破的蕭夜,卻在真正事發後,和自己的小侍嚇白了臉僵在牆角,自始至終,沈心語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