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那抹兒的笑意更深,使得本就陽剛的面容越發的生動起來了,笑道:“來探看我病中的妻主呀。”恭儉溫良的。
沈心語卻當沒看到,眼睫閒了下,才淡淡地道:“或許飯可以亂吃,話可以胡說,但親可不好亂認呀。”
黑羽笑意更深,“你忍心讓我名聲掃地?”說得煞是委屈,卻無半點委屈的神色。
沈心語眼都未抬,甚至連在被子中的身子也未動一下,微微地勾起一邊的唇角,輕輕地道:“名聲?你的?還是我的?”
“哈哈”黑羽忍不住笑出聲,似乎聽了什麼十分有趣的事:“這樣呀,似乎得為著我們彼此的名聲了。”
門“砰”地一下被推了開來,急急的是衣衫不整的小丫頭,“小姐,怎麼啦?怎麼啦?”似乎就要撲過來了。
“小喜,站住。”黑羽收斂了笑容,沉聲地命令道,眼卻一直深深地盯著床枕之間,因病而微微蒼白著臉的沈心語。
“大當家的?你怎麼在……”小姐房裡,與禮不合的,只低低地嘀咕了兩聲,卻沒敢說出來,害自己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鞋都沒來得及穿。
“你去吧。”黑羽又沉著聲下逐客令。
“是。”小喜行禮,輕輕地退了出去,把門帶了起來,回到隔壁自己的房內,好久都沒睡著,大當家的怎會夜半在小姐的房內,這樣與禮不合的,傳出去大當家的名聲呀,決定了,只要自己閉緊嘴,就沒有人會知道的,哎,可憐的小喜。
第二天,早早地,沈心語就醒了,但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一是全身無力,二是腦袋一片空白,只想先這麼懶懶地躺著。
“小姐,你醒了啦?”小喜掀起帳縵,卻看到沈心語早已睜著大大的眼,閒著,於是高高興興地笑著。
沈心語微點了下頭,帳縵外卻傳來另一個沉穩些的聲音:“小喜,你又在嘰嘰喳喳些什麼,還不為小姐端水洗漱。”
小喜扭頭過去笑道:“知道啦,姐姐,我這就來。”於是放下帳縵。
另一隻手伸了過來,掀起帳縵,同小喜十分相似的臉,只是沉穩了些,帶著淺淺的笑,道:“小姐,要起身了麼?”
沈心語點了下頭,掛起一絲淡淡的笑,“好。”低低軟軟的,嗓子卻已好多了。
小喜已端著洗漱的用具進來了,笑道:“小姐,你的聲音好好聽哦。”圓圓的眼內全是憨憨的笑意。
沈心語一怔,低笑出聲,另一個丫頭已笑罵道:“盡在這兒貧嘴,還不快伺候小姐洗臉。”
小喜心虛地吐了下小舌頭,快步上前,擰了個溫熱的巾子要幫沈心語擦臉、擦手。
沈心語低笑,伸手接過來,自己慢慢地擦著臉,又伸手在溫熱的水中泡了一會兒,蒼白的手看上去好了一些,微笑道:“你們是姐妹嗎?”
“是呀,是呀,我和姐姐是雙胞胎呢,姐姐叫小言,我們合起來,就是言喜的意思。”小喜已笑著嘰嘰喳喳全說了。
沈心語又一笑,低低道:“言喜,言喜,名符其實了。”小言已將沈心語的外衣穿妥了,輕輕扶著體弱的沈心語到梳妝檯前坐下。
“呃。”小喜有點霧煞煞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小言只稍稍弄了幾下,沈心語半長的頭髮已挽成了一個簡單的髮式,插著根紅珊瑚的簪子,豔紅的瑪瑙珠子垂在額前,輕輕地蕩著,額前劉海軟軟地覆著光潔的額頭,沈心語對小言笑笑,很是喜歡她的巧手。
沈心語坐著,從窗戶看出去,似乎這是一處不大的院子,院牆外西北角長著一大片竹子,三、四月間,竹子長出嬾綠的葉子,在陽光下,那葉子就分外地鮮嬾而亮活,從窗戶外吹進來的風似帶有河水溫涼的溼意,便笑道:“小喜,這院子不會是建在河中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