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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鐵門開啟了,一大群帶著離愁別緒的病人在後面跟隨著,聖史宣仲踏上了他的自由之路,他沒有說出自己的計劃,但任何人都能想象,他將在世俗的人群中完成一次偉大的巡禮。

使所有人感到驚奇的是,大約3個小時後,聖史宣仲又回來了,帶著奇特的優雅的微笑,那是一種沉浸在往事與內心中的微笑。

“我回來了,”聖史宣仲說,“並且我再也不想出去。我已經?非常愉快地在外面玩過了。十年來,我一直期待著能那麼玩一次。時間雖短,但無比痛快。現在,我已經?沒有遺憾,請允許我繼續做你們忠實的朋友和僕人。”

後來,在離精神病院兩公里外的路邊,人們發現了一輛被丟棄的腳踏車。這是一輛歷史悠久的舊腳踏車,飛鴿牌的,車前籃子裡的蔬菜和肉零落地撒在旁邊。離車很近的溝裡,躺著一個年輕女人的屍體,她是被勒死的。在騎車回家的路上,她偶然遇見了正在沉思這次自由旅行的聖史宣仲。她也是十年來,聖史宣仲在病院外遇到的第一個女性。

Today 文/禪嬋

音樂對我來說,是某一些街道的名字——從中軸路轉到黃寺大街,ipod恰好走過輕俏的《Fly With Me》,高潮初起時我蹦上馬路牙子,秋天的日光恰好從泛黃的葉間穿梭而來,打在我微暖的面龐上。我吸了吸鼻子,正午乾裂的北方煙火就是這支歌的氣息。

一首歌的距離,一條街道的長度,一種氣味的記憶。如果街角架了攝影機,那首常聽的歌便是最好的配樂。

陰天,我坐在他們的錄音棚裡聊起新專??。從Toay發來文案到寫完這篇文字,我也沒有開啟看過——或許我不需要接受那些標籤化的文藝詞彙。Today最獨到的氣質正是寬容溫和,令每個人可以將《花園小感》私藏為自己不為人知的回憶。那種回憶該是劉利敏所說的,看到他們的喜悅,覺得一張專??能夠幫助幾個人就可以了。話語平μ?,我知道那不僅指幫助誰?或誰?完成音樂夢想,想必每一個聽過的人都會從中嗅到某條熟悉的道路的氣息,和那條道路上,全部的念想與青春。像《我的陽光週末》,跳躍的聲音唱起“陽光照到的角落/我的咖啡/不寂寞”,唱詞簡潔可愛,顏簷的聲音充滿泡??般輕盈的想象力。《旋轉黑白》唱的是《海上鋼琴師》的決絕,儘管歌詞和旋律有些許落俗,鋼琴的鋪底起伏μ?然,不過吟唱大師作品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主唱高低飄離的聲線卻為歌曲增色不少。至於《Close My Eyes》這支憂傷的調子,已然是專??裡最具有小眾文藝氣質的一首,或許有人認為從詞曲、編配到唱腔都有太多前人的影子,可這大概也是我們最為感同身受的一點,即使是加了些許電音的。 我依然堅持《Close My Eyes》雖不是能代表整張專??氣質的歌,但確實是表達Today除去年輕的主唱外,兩位獨立老炮的心聲——這種說法還要從舞臺初識開始。

24號如約趕去Mao Live ,Today的專??首發演出,當天微雨,北京正開始有秋的訊息。魏飛從始至終站在舞臺最左邊,眉頭微蹙,貝司走得有力有節,不知道這是不是達達樂隊這麼多年演出留給他的習慣。劉利敏坐在木椅上,掃弦中的手腕帶出上下弧線,表情如水,波瀾不驚——兩人之外,舞臺的情緒依然是激昂。我感到他們些許的格格不入的沉鬱,突然有點心疼。眼看著年過三十的這些人,為新的樂團奔走,而他們年輕時的那些風發意氣,我無法揣摩。《Close My Eyes》說到過往的夢想,“memory has already torn my heart apart”,你們走下舞臺,在上班擠地鐵和做電影配樂的日子裡,會用怎樣的情致去回憶青春?